“公子言重了。”云晃连忙告罪,“我与阿妈如何消受得起。”
吩咐了店家再送些饭食上来,左悠之问云晃,“你看左道之此人,如何?”
云晃自小跟左悠之一块儿长大,左悠之学了的,他多少也都学过些,不说满腹经纶,却也差不到那儿去,此刻听左悠之这样问,云晃答道,“绝非传言那般。”
“哦?”左悠之好奇,“你为何如此说?”
“方才他与公子谈论诗词,屡次想把话题往何华太子身上引,很明显是想听公子对何华太子的看法。”云晃收拾好饭桌上的残局等店家上来,接着说道,“要不是看公子你实在没有谈论何华太子的意思,他绝不会轻易告辞。”
左悠之也有同感。
左道之此次拜访,并非偶然,似乎他早已等候他们多时,上来后,开头便劝他求人做主与何华太子撇清关系,提到何华太子又满是夸耀之意,由不得左悠之怀疑。
“他不会是何华太子派来试探公子的吧?”云晃试探着问。
“想必不是。”左悠之虽然也短暂地如此想过,又想到自己的某个推测,摇摇头,笃定,“应该是他自己来的。”
云晃想不通,“公子为何如此肯定?”
左悠之满脸笑意却是不说原因,云晃看他这样便知道自己是问不出答案来了,不过他也懒得多想了,催左悠之去歇息,“公子你早些睡吧,一会儿饭送上来我喊我阿妈。”
次日,封何华起了个大早,因朔皇特准他无事不需要去上早朝,因此虽说已经过了早朝时间,宫门口的守卫见他这么早进宫,还是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忙不迭给他的马车让道。
“不必。”封何华慢悠悠下车,身上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袍子,披着狐狸毛的斗篷,他戴好兜帽,从小厮手里接过手炉,“本宫是来见祖母的。”
大冬天封何华穿的如此之厚都觉得冷,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走到守卫旁,守卫以为自己有什么错处,忙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伸出手。”封何华说道。
侍卫依言照做。
封何华盯着他的手看了一阵,眉头皱了起来,只因算时间这守卫应该是刚刚换班不久,手上尽管戴着皮手套,摘了后那只手仍然是冻得有点红。
封何华看了看他另一只手上握着的长戟,把怀里的手炉交给旁边跟着的小厮,伸出手摸了摸长戟。
金属的冰冷触感冻得他一哆嗦,他又走过去看其他守卫,无一例外,竟都是那样,眉头越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