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这的村民说了,他们进去帮忙了,放心吧。听到他的话,许大麦这才稍微安下心来,却始终拽着谢颂的手不肯松开,就连睡着了他只要稍微一动,她就会醒,即使睡着了眼角也还挂着泪水,有时还会呓语,做噩梦。
谢颂心疼不已,自责,后悔,当时他就应该跟着来的。看着她不安的面孔,他心被揪得生疼生疼的。
许大麦睡的不安稳,没一会就醒了,一醒来就询问许临尧的情况,在得知村民已经好心的帮他将父母就地安葬并将他打晕带了回来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谢颂许大麦软软的唤了他一声。
嗯?
我错了。
怎么了?
我迟到了,我要是早那么几天就好了,许临尧的爸妈说不定就不会死了,你说我为什么要犹豫啊,为什么不上点心呢?为什么不跟许临尧早点说呢?要是这样的话
谢颂还没等她说完便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亲她额头,沉声安抚她,这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知道吗?我们每个人生来就都有自己的既定命运路线,不要把什么事都绑定在自己身上,知道吗?
可是,我很难受。她真的很难受,她睡不安稳,梦里都是那些诡异可怕的画面,是山林里那黑乎乎的场景,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谢颂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如果说她现在有多自责的话,那他对她的愧疚只会是加倍的。
如果他阻止的话,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其他人的那些事情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所希望的不过就是她能快快乐乐的活着。
可是,他知道,从这之后,她的快乐都会带上悲伤的影子,而他,却无能为力。
如果难受的话就哭,哭出来就好了。
可是许临尧怎么办?我有爸妈,有你,有王大发他们,可是他,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他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呢?他有自己的朋友,有爱他的人,是他自己不要了罢了。
可是是他不敢要吧,许大麦想。
人在悲伤难过的时候就会把人往外推的,甚至会将自己封闭起来,躲起来,不让自己去接触外界,外界也接触不到他,那这样的话,他多可怜啊。
许大麦!谢颂突然很严肃的叫她全名,让她有那么一刻的恍惚,麦子,人呢,谁都不是圣人,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至于走到尽头是怎样的风景都是怎样的,那都是个人的造化与选择,我们现在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有承担结果的能力了,许临尧的未来不是你我担心就能有所改变的,决定权与选择权都在他自己手上,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