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墙一样,占据了法庭内半壁的江山。
各种有着洗钱的举证、质证声间穿插在他们的身边,嗡嗡作响,可那些如箭的话语到了他们的跟前,像触及了光壁一样,反弹而回,一一击中在唯一被起诉的“罪人”身上。
他是罪人吗?柳桑田不禁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
反抗!
她和他都必须反抗!
审判长在宣读判决词,她听“杨沧海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
她挥着手拼命的去拉他,大喊:“孩子的爸,孩子的爸,你答应过我的,要告诉孩子,他的爸爸是个好人……”
杨沧海面无表情的,没有半点反应,她这才发现,自己能听能看能说,但是对别人来说她根本就不存在。
一瞬间,她的感觉到全身发冷,好像什么身体里的血管被割开,血液像流水一样的奔涌而出。
全身变轻,浮在了空气里,看着杨沧海一步一步的走入黑暗里。
她想叫他,想拉住他,但身体却怎么也走不过去。
猛然的,她看到杨子权拿着一把剑,正对着她的肚子,向上面劈去。
出于本能,她挣扎着往后退。
但对方来得极快,游走间已经是个完全行走自如的人。
她每转一次身,就能看到剑锋直抵着她的肚子。
就在杨沧海的身影消失的一刻,如影随形的剑刃一下了捅向了她。
寒光被温热包裹住,刺破肌肤的瞬间,有人双握住了剑尖。
红色的液体蜿蜒在剑身上,一寸一寸的从她的身体上移开,最后剑身反戈一击,直刺对方的身体。
她攀着那双手,像是握住了自己生命里最后的光芒,说:“孩子的爸,天堂地狱我跟儿子陪着你。”
那双手的主人,反握着她的手,摇撼着,他在急切的说着什么,可她却听不清楚。
黑暗开始撕开一条口子,光线不着痕迹的透进来,
她看清了来人的脸。
身处的世界山崩地裂,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撕扯出去。
勾连的一条血脉,瓜熟蒂落之机,暴出一声接一声的“哇哇”哭声。
瞬间,她没了知觉。
“你签了手术书就行了,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也是病人。”
“你怎么了,杨先生……”
“快……抢救……”
手术室外,医生正在给一名刚入院的心外病人做心肺复苏。
半小时前,这名在拘留所突然晕倒的特殊病人,被警车风驰电掣的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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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细管,流动着液体,在针头的衔接下,输入皮肤下的血管里。
病床上的人,已昏睡了整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