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尚贤说:“好,哪儿?”
柳桑田叩了叩桌面:“这儿呀。”
两人说完,像老熟人一样的笑笑。
后来,谈尚贤再来,柳桑田也就放松了许多。
老板娘也以为自己促成了一段佳缘,天天打探柳桑田回国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老板娘发现谈尚贤到了晚上打烊时还没有来,问柳桑田。
柳桑田才说:“他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
“我拒绝他了。”
“?”
“他不好吗?”老板娘觉得柳桑田有些错过天降良缘的意思,“你不喜欢他现在的职业?”
柳桑田淡淡的摇头说:“他做的事,比我有意义。是我再也做不了像他那样。”
老板娘:“他是律师,你以前也是律师?你不是会计吗?”
柳桑田一笑:“您说得没有错,我只是一个会点点钞票的小会计。”
老板娘却摇头说:“他说,他等你回去。”
回去?
他难道不知道,柳桑田回去意味着,将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面对杨家洗钱案吗?
到那时,她想见的不想见的,爱着的,恨着的都会走马灯一样的轮番来刺激她的眼睛。
她很累了,累到已经负荷不起,谈尚贤嘴里说的那个“信仰”。
她愧对那个两个字。
七月底。
柳桑田拿着三个月的工资,去了秋明山。
下午到的。
在秋明山的山脚下,找到那家面馆,去到曾经坐过的位置上。
因为随身带着猫狗大使这两位大人,她点了一份面条,一根一根的吸着,面条清可见底的淡水,没有什么油。
她吃了一半,听到有人进来点面条。
老板说:“没有了。”
柳桑田刚吃完一碗,腹中还有点饿,她随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再来一碗。”
老板说:“马上就煮。”
那名客人很不高兴的质问起老板来。
那老板笑眯眯的说:“这位小姐的男朋友,上次点了很多,他们没有吃完,我们一直给她存着呢。”
是的,上次点的的确很多。
杨沧海付了能租下整个店面三年的现金,就请柳桑田吃了几碗乌冬面。
连老板都记得她啊。
她笑了笑,一会儿,心里某处涌出一股忧伤。
想忘记的人,一直就在。
那个人已经渗进了她的生活里。
她忙把小送抱在怀里,脸埋在它的脖下,想从它的身上吸取一种名叫“勇气”的力量。
小送头往上顶了顶,甩了一下身体,伸出粉色的舌头,在她的嘴角舔来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