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这一去好几年,那里有太多的……”
“不要说了。”他生硬的打断,开始打方向盘。
手刹一松,给油,倒车,车身在柳桑田的眼前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随后扬长而去。
住所。
柳桑田正在客厅整理衣物。
她发现,有些衣服已经磨破边,或是退色很厉害。
这些年,她的钱除了租下柳颂生前住的地方,就是用在寻找柳颂消息之上了。
只要跟他有关的,她不惜金钱。
她看到钱包里那张笑得傻瓜一样的相片,拿出来在指尖抚了抚,想着,如果能见到他的坟墓,她要跟他好好谈一谈。
“当当当……”门外有声音。
开门,柳桑田看到杨子权坐着轮椅,在外面。
她愣了一下,向外面看。
“没有别人,只有我。”
杨子权温和的说。
按说他向来是个有规矩的男人,大晚上的,来一个独住女人房里,很不像他的作风。
“有什么事?”她问。
“你去南海前,我想把家里的一些事,跟你说说。”杨子权平和的说。
“?”柳桑田有些意外。
“必竟你叫我一声‘大哥’。”他说。
“大哥。”柳桑田叫了一声,她本意是气气那个钟芊雯,不过叫着叫着,反而叫得顺口了。
她有些不自然的说:“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没有吧。”杨子权轻声说,“我从没有听过谁叫我大哥的,包括那个人和老三。”
他此时已对杨子安直呼“那个人”,带着淡淡的轻视和恨意。
柳桑田让他进来,不过在关门时,她只轻轻带上虚掩着。
杨子权看到,苦笑了一下:“你放心,我这个样子,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的。”
柳桑田脸一红:“我只是等会要回去,所以……”
她找了一个不算高明的借口,但好歹不让彼此太难堪。
杨子权看到地上的箱子,还有钱包后,目光四处望了一圈,在角落里,一张油画分外扎眼。
“基督山伯爵?”他看着若有所思。
“今天吃饭时,钟芊雯提到的人。”柳桑田索性把话题挑明。
“她这个人是很精明强干的。”杨子权点评,“你也很厉害。”
“我就是个会计,她怎么对我防火防盗防两抢一样。”柳桑田半开玩笑的说。
杨了权:“柳颂在总部做财务时,是个很能干的人。钟芊雯曾经跟他一起共事。那画,是柳颂在一次小画展时,买下的。”
柳桑田一听,精神顿时一振:“那这画为什么到了钟芊雯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