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权握紧拳头,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他,平静的眼底下竟有些许佩服之色。
而杨子安则嘴角抽了抽:“老三,算你狠。”
杨沧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眼神安静的注视着他,这种眼神,就如海啸来临前的死寂一般,让人恐惧。
此时的杨子安,已是骑虎难下,杨沧海的枪口已对准了他。
杨夫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杨大兴跟前:“我的子安不是个坏孩子,他不是……”
“小时候是吧……”杨大兴面色哀伤的看着画面上被刺中左眼的杨沧海,那种绝望到极致的痛,像斧子一样,劈在了他与杨子安的父子亲情的纽带上。
他已对杨子安小错不断,司空见惯,可这一次……
“你早知道是吧。”杨大兴痛心的问。
“我……”杨夫人装不出伤心,索性认了,“是,我是知道。我不是一直让子安不要再乱来吗?”
柳桑田也终于在这时,明白了为何杨沧海对于于兰芳如此的思念,因为他不仅从没有得到过杨家的感情,而且一直被伤害。
“子安,去给你……弟弟说声不好意思,请他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呢以后不再犯就是了。”杨夫人作假的拍着杨子安的肩头。
杨子安默不吭声。
杨沧海玩味的看着杨夫人和杨子安做戏,他对于同父异母的兄弟,最多的感觉大约是大家都有一个“姓氏”而已。
杨夫人见杨沧海没有退让之意,忙向杨子权看了一眼,示意他出面说几句。
杨子权本来对杨子安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基于是同一个妈,此时他想的是,杨子安若是被父亲重罚,或是杨沧海执意要剥夺掉杨子安手中的权利,那极有可能,杨沧海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
十个杨子安,他都不在话下,可是十个杨子安也不及一个杨沧海。
他权衡轻重后,只得帮腔说:“三年前的事,是一场误会,那时老三夺了子安在桐城华阳的权利,所以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兄弟间的意气之争。”
说着去看杨大兴:“爸,莫朝的事,杨沧海已经为自己讨回了公道,子安还是自家人,能不能放他一马。”
杨夫人附和道:“儿子是我生的,儿子犯了错,自有我做妈的担着。”说着向杨沧海一扬脸,“你有什么冲我来,我知道,你是对你不满,我养你这么些年,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此话说出口,杨大兴眼神已变得更为不满。
杨沧海阴沉的盯了杨夫人一眼:“你真的担得起吗?”
杨夫人昂首上前,嘴角浮起一个鄙夷的藐视之色:“有什么担不起的?那画面上只有莫朝一个人,并没有我儿子。”
这话倒是说得在理,虽然她向来护短,可是应该精明的时候,还是很厉害。
她又说:“杨沧海,你做这么多,不过是想让我的两个儿子在他们的父亲面前丢脸,这些年你见不到他,就把这些事攒到今天,一下子向他摊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就是为了杨家的家产。”
初听之下,的确有几分道理。
只有柳桑田觉得,并非只为了钱,那只是表面上的。
果然,杨沧海只轻笑一声:“杨家有钱,可杨家太贪了。连我的婚事都要拿来做上市利好的消息,可见为了钱是有多不要脸。不过这些都是小儿科,不如你常金淑做的那些事的九牛一毛”杨沧海的眼里渐渐燃出一团红焰,像火一样的在眼底跳动。
杨夫人许久未被人直称其名,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杨沧海。
杨沧海声音缓慢的跟着他身体的走动,传出来:“把春丽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