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他最弱小的时候,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之后,再多的物质扔在他的眼前,也换不来他曾经的天真。
“有一次,我逃学在网吧里上网,跟人打架,把别人打伤了。没有钱赔医药费,我妈,把她的头发剪了,卖了一千块。”他说着,抚着柳桑田一头长发,“我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觉得我妈很懦弱无用,明明我也受伤,为什么赔钱给对方。后来才知道我打的是矿长的私生子。可笑的是,那小痞子骂我是私生子呢。”
他说这个时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像是在说一个淘孩子般,又好气,又好笑。
“后来,回家我看到我妈狗啃一样的秃顶,才知道,我妈的头发不是自愿被剪的,是被人押着剃掉的。”他说到这里时,眼里闪出了一道森森的冷意,“是那个姓杨的指使的。”
“杨子权,还是杨子安?”
杨沧海说:“我听到是,杨子安叫人来打我的母亲,杨子权说,不要动粗,所以改剃了她的头发。”
“杨家兄弟从小就这么恶毒?”
“他们家有钱,能摆平普通人家不能摆平的事,能用钱挑战一切所谓的规矩。”杨沧海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掌握金钱的人,并不是他们多恶毒,而是他们的金钱把恶毒粉饰得合情合理合法。这是最恶毒的。”
“他们用钱买通了矿长,诬陷了你的母亲。”
“算是吧,很拙劣的方式,漏洞百出,而我太弱了。那个时候没有力量反抗他们。”
“你从小就知道这些,可你还是认了杨大兴做……父亲。”柳桑田感叹,“你在等有一天,能为母亲讨回公道?”
“是。”他点头,“公道。我就要一个公道。”
柳桑田偎在他的身边,内心不禁轻轻的暗问,“所以,你能明白我,为什么一直在为他(柳颂)不平吗”?
杨沧海仿若知道她的心声一样,手掌覆盖在柳桑田的手背上,唇贴在中指上面,盖住白色的戒痕:“如果你需要一个公道,以后我还你。”
她眼一亮,看着他的眼:“真的,你真知道我要是什么?”
“当然。我是谁。”杨沧海笑了笑,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是轻松自信的,学了一声“喵”叫,随后眼含深意的说:“我这把刀俎已经把你鱼肉不知多少次了。”
她一愣,立即明白过来,不示弱的张嘴来了一串“汪汪汪“的狗叫:“哼,你是我的大棒骨,我也把你啃得干干净净了。”
杨沧海被逗得哈哈大笑,手伸进了她的外套里,摸到了一个盒子,他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盒子,随后皱眉严肃的看着她:“这是做什么的?”
她理直气壮的反问:“你不懂中文?”
他气节:“……”
她:“或者,杨总一直用的是外国牌子。”
他瞪眼。
她笑:“传闻,你每隔一段时间就跑到国外去。面对国内的小明星们,反而冷淡。”
他白她一眼,随后嘲笑:“看来你很早就注意我了。”
“当然,我可是对杨总虎视眈眈了四年之久。”
“四年?”他有些意外。
“嗯。”她点头。
“所以,你对我是蓄谋已久?”他问。
“……”她笑。
“怎么不早说?”
“我才不会上赶子倒贴呢,我很有原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