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刷牙,没洗脸,巨丑。”她半遮着脸。
他左手虚环在她的腰间:“更丑的时候我都见着了,不在乎这时的丑了。”
她回头,嘴里插着牙刷,冲他龇牙,他只是笑:“别人丑,是吓死牛,你连丑都是丑得惊心动魄。”
他指她从派出所里出时的样子。
的确吓人得很。
柳桑田随口回他:“别说我丑了,我也见着你丑的样子了,你也被我看光光了。”
他咯咯笑,松开左手,挑起左边发帘:“怕不怕。”
她踮脚,打算去亲,却发现,踩着拖鞋的她,比起光足的杨沧海高拔相差有点远了。
无奈改了目标,咬在了他的鼻尖上,他退后了一点,眯着眼看她:“你很爱咬人哎。”
柳桑田故做诧异的反问:“我属狗的,杨总。狗的特点之一,就是看到喜欢的,会情不自禁啃啃咬咬的。”
他无可奈何的:“那能不能别含着牙膏咬。”
回应他的是一串呵呵的笑声。
柳桑田捡了拖鞋出来,扔在他的脚下:“快穿,快穿上。”
他不情愿的说:“不穿。地板又不凉。”
柳桑田吧唧着嘴里沫子:“穿不穿?”
他挑眉:“就不穿。”
她作势要亲:“那我就咬你了。”
他笑:“咬吧,咬吧,反正下了床我是你的肉。”
柳桑田回味着这句话,感觉他在下套,她立即不出声了,爱穿不穿的白了他一眼,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是,他手上的吊瓶已经打完,正低头贴止血布。
于兰芳在摆碗筷。
抬眼看到柳桑田,还穿着浴袍,指了指卧室:“柜子里我新买了两套衣服,你随便穿穿。”
于兰芳自从由日本回来后,整个人也想通了不少事。
不再为着过去的事自怜自艾的。
戴菲林说过,没有人能替她回到过去,也没有人真能体会她的伤。
不如好好跟自己在乎的人,又在意自己的人,一起生活下去。
她问戴菲林是什么好好的活。
戴菲林说,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把自己最好的给最爱的人。
她现在只想对儿子好,对儿子的女朋友好。
她觉得,很满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满意。
柳桑田听话的换了出来。
杨沧海坐在椅子上,勺子往汤碗里探,看到眼前光影明灭,余光看到柳桑田一身旗袍装的走出来。
空气很安静。
他眼睛直直的看着,肆无忌惮的扫视着她的身体,直到她坐过来,目光才微微移动到手里的汤面上,随后轻咳一声:“妈,你给桑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