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权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门关上前,柳桑田听到杨子权的声音从车内飘出来:“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
她没有回头,只侧了侧身体,看着十八楼,杨沧海办公室的窗口,那里已经不再灯火通明,她幽幽说:“我在等他醒来。”
杨子权:“这有什么意义?”
杨沧海已在医院里的重症里,她并不是医生,也无医学知识,在病上面没有任何的帮助。
柳桑田身体晃了晃,声音坚定的说:“我想他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说完,她抱着自己的东西,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杨子权对着开车的小汪说:“她跟杨沧海很要好?”
小汪说:“是很好。”
杨子权:“好到什么地步?”
小汪想了想:“把车开到她楼下,看着她家的灯,发一夜呆。”
杨子权撸猫的手一顿:“?”
医院。
柳桑田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地方。
她不喜欢那个以卫生为名的消毒水味,不喜欢满眼的白色,更不喜欢随处可见,愁云惨雾的病友。
而今天,她成了病人家属里的一员。
头几天,别人跟她说起什么,她还遮遮掩掩的。
后来,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给动手术,不能下床的女朋友倒屎倒尿后,她觉得自己应该要面对现实了。
生老病死,才是人生最大的苦。
没钱,已经不是那么烦了。
拎着便当坐在五楼,开吃。
有病人被推出来,送去太平间,她放下筷子,默哀了一分钟,然后,又扒起了饭。
死不可怕。
她对自己说。
吃到最后,看了一眼杨沧海所在的病房,她磨了磨牙:“杨沧海,你别死,不然,我会心疼死。”
自那天后,柳桑田一直守在医院。
护士看到她天天来,来了,便站在窗口盯着。
一天……
三天……
一周……
柳桑田的坚持,让姜医生注意到。
姜医生四十几岁,有老婆孩子,对于年轻女子这样痴等,本来嗤之以鼻。
杨沧海这种富二代,扑他的比这个医院里病人只多不少。
以前以一个叫钱西西,也是这么守在医院里。
小护士跟他说起,他只说:“她不过是在重复别人的路。”
小护士:“我觉得是爱情。”
姜医生:“傻站着有什么用?有本事,把病人从昏迷中唤醒。”
小护士:“这种昏迷,不是对病体一种修复吗?过些天,会自然醒来的。”
姜医生点头:“所以我说,她很聪明,知道对方会醒来。”
小护士撇着嘴:“姜医生,如果医生觉得有人守着是别有用心,那以后,我们病了,谁守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