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田看了她一眼,神色保持平静的说:“私人的东西,说多不多,只是意义非凡。”
说完,伸手预备拿桌上的相框,目光略过杨子权的脸,他目光像是磁石遇见一铁矿,被深深的吸引住。
直到柳桑田伸手拿相框,他都没有发觉,一直到柳桑田用手中的病历,换了相框离开,他都目光都一直保持着一个状态。
柳桑田和刘春离开,会议室内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钟芊雯向几名总监示意,继续。
再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这些人说得多么用心,都没有再让杨子权有过一丝关注。
他遥遥的看着会议室的门,像是急着出笼的困兽,因为失去了双腿,而不得不被迫留滞。他几次打断了发言过长的内容,甚至直接说话:“与南海项目无关的,不要提,没有进展的不要说。”
这样下来,只余下投资方面的内容可讲。
钟芊雯把着会议的节奏,见他没有兴趣,转而支开那些高层,单独跟杨子权说:“大哥,公事谈了这么多,我们谈谈私事。”
杨子权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病历袋上:“什么事,连子安也不能听?”
钟芊雯脸色一僵,随即说:“柳桑田留不得。”
杨子权没有吭声。
从会议室出来,柳桑田一直保持着轻松表情渐渐变得沉重。
停职,预示着她没有办法再接近南海项目。
她并不是第一次挑战权威,而这一次,却是拿着她为之奋斗了四之外的目标,在跟钟芊雯以及她后的人在对抗。
她孤立无援,甚至连一个吐露真话的人都没有。
想到戴菲林,她痛苦的摇了摇头,一生唯一的朋友,不能再让她冒险。
头抵在冰冷的墙壁,眼中的泪一次次冲击着她的眼眶。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握着手机对自己说,不要倒下,不要放弃,等待杨沧海的醒来。
内心里又一个声音响起,杨沧海是被你所累,他过不了这一关了。
那个声音,像咒诅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在耳膜上划着道道,令她头痛欲裂。
暂时离开强烈对抗后的她,软成一团,半靠在茶水间的台板上,连站着都分外吃力。
她按着心口,回忆起杨沧海倒下时的情景,失血的脸,没有了知觉的身体,曾经像山一样的人,就这么被击垮了。
迟来的愧疚,成倍的发酵成搅动内心宁静的棍子,不死却痛到抽搐。
看到杨家都依着杨沧海已死的态度处置着他建立的公司,心中一道极不愿意的念头闪过。
他若死了,她应该怎么办!
“柳小姐。”小志进来,低头看她,伸手想扶她。
她退后,让开在一边。
小志有些难过的看着她:“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为了工作。”
“你没有错,志哥。”
“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要不然我会跟你提一下的。”
“不必。”柳桑田不想再让一个好人受累,“志哥,没事的。我没事。”
小志说:“你看有什么东西还要拿的,我可以帮你。”
他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