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开所有人,是不想让人知道实情。
柳桑田琢磨着,应该怎么样答才好,是她喂的药,要是说不知情,那她喂药的举动就太莽撞了,以后别想在华阳混了。
要是说知情,但杨沧海在重症里呆着,搞不好就是自己一通猛虎操作,让他病情加重,再加上她跟他起了争执,这一点是怎么都逃不脱干系的。
所以,她选了一个中庸的说法:“我看到过他的药,别的不知道。”
杨子权一愣,杨沧海这孩子,心深如海,从不肯将自己的弱点示人,怎么会让眼前这个毛丫头看到他在服用抗排异的药。
桐城华阳即将上市,这样的事传出去,对于上市没有好处。
而且上市在即,正在融资的南海项目,那些股东们,也不能让一个身有重病的人,担起这么大的责任。
他问:“你怎么看到的?”
柳桑田照实说:“杨总叫我泡茶,我打开抽屉看见的。”
杨子权侧目沉思,那孩子到了杨家后,就从不让人帮他做事,是个很自独立的人,别说让人倒水,就是跟人一起吃饭,他也要用自己的专用餐具。
他的别人不能动,别人的无论动过或是没有动过,他皆不会要。
怎么这些日子有些不同了?
杨子权追问:“小海有什么朋友或是常见的人吗?”
柳桑田假装回忆的沉默了一会,老实的摇头:“杨总不跟我谈私事。”
杨子权眼中突然闪出一丝深潭般的寒冽之色,像看一个“拙劣的撒谎者”一样,带着讽刺说:“姑娘,你从昨天就一直守在医院。”
柳桑田马上一副向领导爸爸表衷心的表情:“他是我上司,我就是下属关心关心给自己发工资的人。”
杨子权脸上浮出一个置疑的表情:“哦?”
柳桑田:“是啊,我想着他没有吃饭,还有你们也可能没有吃饭,就打了饭送过来。”
杨子权说:“你手里拎的是盒饭。”
柳桑田:“是。”
杨子权拿帕子擦鼻子,眼里透着原来如此的感叹:“诺大的公司,就没有人想到他还需要吃饭。”
柳桑田尴尬的说:“杨总在重症室,其实还真用不上这些,我多此一举。”
杨子权仔细看了柳桑田一眼,她的眉眼不算多美丽,但有一份跟杨沧海一样的坚定,身上还有一份杨家人没有的烟火气。
做着看起来多此一举的事,但就是让人心暖。
莫耐,那个老爷子为杨沧海选的媳妇,却只打了个电话后,并没有在医院出现过。
他心底这么多事刹那间闪过,眼中却只是一秒不过的感慨万端。
“你就是街头视频上的人对吧?”他直言。
柳桑田觉得瞒不下去了:“是。”
视频上了头条,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