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招杨子安,可能这事还不会落在公司。
不对,无论有没有她去做账这件事,杨子安跟杨沧海都是水火不融。
只不过,她成了那个□□罢了。
被动的人,总是恨自己,主动的人,最多只恨自己不够聪明。
柳桑田用座机给杨沧海打了一个电话:“杨总,有空吗?”
“嗯?”他似乎在开视频会议,声意很沉。
“我们少了六张卡,有几个人参加不了。”
“知道。”他说。
他其实不知道。
柳桑田在他挂断电话后,还是不放心,快速地写了一张纸条,随后送到了他的桌上。
可以想像,这六个名字,有把公司高层一网打尽的效果。
柳桑田低头站在那里,等着他犀利的质问。
“柳桑田,”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心里作好准备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他轻言细语的说,“这件事,源头不在你这……”
这话听起像春风一样暖,这么通情达理的人,柳桑田觉得很感动。
“不过,连我都进不去,你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搞定。”他看着也不急,却把问题抛给了她。
柳桑田盯着他黑色的茶杯,想到自己的那件漂亮的茶瓶给砸碎了,心中的委曲像潮水一样涌来。
“不是保安也进不去吗”她叨了一句,“是不是车展只能给有钱人,富二代们看,没有钱的年轻人,像我和那些保安、清洁工们一样,只拿着一份薪水,只够基本的生活,我们连去看看的资格都要失去。”
杨沧海一愣:“我没有这样说。”
“可是,刚说到六张卡时,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职位高,你大概也觉得职位低的就无所谓了,也不会过问。同样的,我也不用去想法搞定。”柳桑田反问。
“……”
他没有否认。
“车展的确是针对固定人群的需要才办的,就像高档化妆品是专供有经济基础的女性使用,这是一个道理。”
他的解释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我们这些普通薪资的去当陪衬?”
柳桑田想,要不她去动员别的职员,让他们不参加活动,虽然成功率可能不大。
杨沧海一笑,他少有这样笑,笑得很像初入社会的年轻人。
其实他并不老,只是公司的压力,各色人的应附,让他比同龄人多了太多的顾及。
“我在十年前,对自己的在日本打工的组长说了同样的话。”他说。
“英雄所见略同。”柳桑田不忘记给自己贴点金。
“我的童年,止步于的十岁,十岁之后,我不得不像面对成年人的世界。那时……什么事情对你来说都是第一次,所以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