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陶濛动摇了。

装醉的黎司植翘了下唇角,抬头依旧大舌头说:“那样也好过被你困在这里,半点不自由。”

原来有的人真愿意为自由抛开身外物。

黎司植就是这样的人。

陶濛感受挺奇妙的,盯着满脸通红,俨然不太清醒的黎司植:“那你就努力写歌,拿到德尔美奖项,我们再好好谈。”

这就像掉个萝卜在驴前面,诱导着驴继续跑。

不给黎司植定个目标,他怎么心甘情愿写歌冲德尔美呢?

陶濛将其中利害想的太清楚,给黎司植下套,就想要他做好冲击的准备。

黎司植呵呵一笑:“有灵感我会写,没灵感没法写,你催我也真的没用。”

“我和你说这么个事儿,你心里有个数就行,写不出冲击德尔美的歌,普通的专辑歌曲还是要写的。”陶濛半点步子都不让。

这种姿态仿佛黎司植给他写歌是理所应当的事,不用给好处,不用做任何请求,只需要一句话,连说话语气烂都懒得遮掩。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黎司植发自内心的感叹。

感叹的陶濛脸都绿了,看在他醉酒的份上不好发脾气。

“陶濛,你能告诉我以前和我在一起是真心实意的吗?”

陶濛这下子怒了:“你能质疑我现在,但你不能质疑以前我对你的感情。你忘了我为你还向家里出柜,差点被我爸妈打死。”

“我也为你向家里出柜了啊,弄得到现在都回不去家,逢年过节连个电话都不能打。更过分的是,你连我打电话的资格都剥夺了,相比较之下,谁更过分?”

“你真要这么算,我们就把过去的事都摆出来说个清楚好了。明码标价,看谁更过分。”

“你因为自己写不出歌,将我关起来,奴役我,这是不是事实?”

“这是你欠我的。”

“你确定?我欠你什么了,犯得着让你用这种手段强迫我还?”

陶濛被问得哑口无言。

逻辑清晰,问题直中人心,算来算去,是自己对不起他,也是自己更过分。

那是自己的问题?

不。

肯定不是。

陶濛脑袋嗡的一声,猛然意识到自己在跟着对方走。

也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自己失去理智被迫顺着他的思路想。

陶濛倏然抬头看向依旧醉眼朦胧的黎司植,不禁扪心自问,他真醉了吗?

“你想用激将法激得我一怒之下将你放了。”陶濛冷静下来说。

黎司植心想,啊可惜,被看穿了。

他闭着眼睛笑起来:“你想多了,这是理智沟通,没别的意思。你关我这么久,想放早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