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茉和乐茗强撑着困意给家里打了通电话,然后倒头就睡。
两个女生睡觉的房间,贺行烨和胡言不好多待,又出去继续帮忙了。
房间在过道深处,与洗手间离得较近。偶尔会有几个喝酒喝得晕乎的客人从洗手间出来后直奔房间,快要碰上门的那一瞬,泛着冷光的刀刃闯入视线。
少年衿贵散漫地靠在旁边,袖子挽了半截,灯光洒下,勾勒出小臂利落的线条。
小巧的水果刀在贺行烨手上懒洋洋转了个圈,好巧不巧,刀尖正对那些醉酒的人。
他略微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寒意犹如疯长的藤蔓朝他们袭去。
一个个顿时酒醒!
脚底抹油似的跑开了!
今晚的大雨困住了一些客人,胡爸决定营业到第二天。
时间很晚了,客人也没多少。胡爸让胡言和贺行烨去空出来的卡座上休息。
贺行烨直接在温茉她们房间外坐下,一条腿直着,一条腿曲着,胳膊搭在上面,垂下的手漫不经心玩着水果刀。
校服外套被随意扔在了卡座上,失去了学校这层青涩的束缚,那股衿贵的压迫感更烈了。
去洗手间的客人,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这尊大佛。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个胆大包天的。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
胡言惊醒,脚刚落地便听见一声声卑微的求饶。
男人被踩趴在地上,一只修长骨感的大手拽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拿刀指着门上的牌子。
“不认字?”
嗓音阴寒瘆人,仿佛来自地狱。
男人打了个哆嗦,满脸横肉抖个不停,“认……认识……对不住……我酒喝多了……两位妹妹,我错了……”
温茉和乐茗是被开门声惊醒的,然后被贺行烨行云流水的身手给惊呆了。
温茉率先回过神,“哥哥,他知错了。”
贺行烨刚一松手,男人就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酒劲也跟着上来了,“就两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我还以为是什么宝——”
还有一个字被拳头打回了肚子里。
好久没动手了。
胡爸张开手活动了两下,然后一把揪住男人衣领,“老子这儿不欢迎你,以后别再来了!”
比胡爸高了一个头的胖男人被胡爸单手拽出了小酒馆。
“嗷嗷!老爸威武!”
胡爸眼神示意胡言低调。
他走向贺行烨,“没受伤吧?”
贺行烨摇头,看向温茉和乐茗,主要看前者,“还能睡着吗?”
乐茗自知多余,招呼胡言,“我这儿有一道题想不通,我们去讨论讨论。茉茉,我现在精神得很,就不回来睡了。”
胡爸和蔼笑说,“屋里的一张床只能睡下一个人。两张床正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