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脌摇头,面露痛苦之色,“一夜之间我们胡府、高府、许府等等三四家的掌家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押入了陵州大牢。”
胡思脌看向王长安,“高府拿出这些年姚钱大人的收束账目,要求知府府放了富家们。”
王长安皱眉头,同时有些疑惑,“收束?”
胡思脌道:“这是我们陵州的一种叫法,收束就是受贿、就是索要贿赂。”
“双方僵持不下,又因交不上那么多银俩最后爹爹以及伯父们都被处死了。”胡思脌双眼通红,双手握拳。
王长安十分震惊,瞪着眼睛看着胡思脌,“陵州知府做的?”
胡思脌双目紧闭,两行清泪,“是,在爹爹死后第三日,几个府邸皆遭灭门,我因外出躲过一劫。”
胡思脌胡乱抹了一把脸,认真看着王长安。
对王长安道:“这账目一直由我保管,加之后来几家当时的幸存者偷偷给我的,一共三本账目。”
王长安有些意外,“另外几个幸存者呢?”
胡思脌低眸,“来京途中皆一一丧命。”
王长安叹气,有些同情胡思脌的遭遇,也有些意外,“账目呢?”
胡思脌看着王长安,认真看了一眼,思忖几瞬,突然道:“我埋在了城东二里的破城隍庙的神像底下。”
王长安不懂,“你为何从刑部逃了?”
胡思脌侧头看着紫薇小阁的窗柩,“我开始时满心欢喜去上告,以为终于得到机会重申冤情,谁知官官相护!”
突然面露厉色,“这群狗官还逼迫让我承认陵州所有事情都是我策划的,新训逼供!都是狗官!”
胡思脌道:“这几日我摸清了刑部衙役的作息规律,利用以前陵州跟一个锁匠学的技巧,偷偷开了牢门逃了出来。”
“……”王长安又是一阵无语,这刑部倒是心也大,能让这么个人能从刑部逃了出去,传出去他刑部如何有脸。
这胡思脌怕是也受了不少摧残,面脏如乞丐,衣裳褴褛,还受了不少伤的模样。
听他声音,见他身影,约摸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如今这副模样都不知年纪了。
陵州首富之子,怕在陵州风光无人能及,这副模样还能谈吐举止得体已是不易。
胡思脌见王长安看着自己,不说话,担心是否是自己说话无状,不由有些担心。
担心这王大人不肯帮自己,来经常这么些日子,没几个可以信的,这王大人是否真如传言。
是否真是清廉正直的青天大老爷,胡思脌观察着王长安表情。
胡思脌看着王长安道:“我没说你,王大人你是有名的青天大老爷,此次还请你替我做主啊!”
王长安浅笑摇头,“你那案子陛下交由刑部负责,并不归我大理寺负责。”
胡思脌有些愣神,自己这样了,如今被这王大人带回大理寺了,难不成还要回刑部?
胡思脌一把抓住王长安的手,“王大人,我不能再回刑部,不然会没命的,我真不能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