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还给不给抱?”秋枕梦的声音直淌过来,叫他有种挠心挠肺的痒。
“给。”
秋枕梦擦了擦眼泪,转过来,伸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伏在汪从悦胸口处。
汪从悦微微拧了眉看她,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泄气。
可秋枕梦仍然不肯放过他。
她仰着头望过来,脸上染着些笑意,眸子里水一样倒映着他:
“小哥哥,你刚才说,你总是胡思乱想,是在想什么,想到不愿意理我?”
汪从悦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他应该说什么?她本该是他分外珍重的人,而他却对她起了无数龌龊心思,几乎日夜不消。
若是说出来,她定会厌恶地唾上一口,然后忍耐到回家,便收拾包袱离他而去了吧。
可他舍不得让她走。
“没什么。”汪从悦道。
“怎么会没什么?”
秋枕梦一如既往地追问着,叫他没法敷衍了事:
“我总觉这和你时冷时热有关系,快说出来让我听听,别一阵子好一阵子坏的,叫人担惊受怕。”
汪从悦的手颤了颤。他低下头,似乎心力都散了,轻声问:“妹子,我让你害怕了吗?”
“小哥哥,你说出来,给我吃个定心丸,我就一点都不用担心了。”
少女好听的声音砸落心间,汪从悦闭了眼。
这次他沉寂了很长时间,才一字一顿地说了话,声音带着些颤抖:“我没生过你的气,是我不好。”
“我在宫中侍奉过娘娘,常见圣上和娘娘……”汪从悦又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和你近了,我便总生出点别的念头。”
秋枕梦脸上泛起一片薄红。
汪从悦睁开眼,与她目光轻轻相触,又很快移开。
他的心剧烈跳着,秋枕梦甚至能听见那一声声跃动的闷响。
“小哥哥。”她唤道。
汪从悦却掩了面,艰难地呓出一声叹:“是我不好,妹子,你千万别厌我。”
皇帝和贤妃娘娘啊……
秋枕梦不晓得汪从悦瞧见的是什么。
不过想想说书人那些公子小姐的话本,也不难猜到那是何等亲密的事情。
或许就像村子里的姐姐出嫁时,长辈递给她的,绣得花里胡哨的鞋底一样。
她对上头的刺绣感兴趣,悄悄上前去看。
那姐姐慌忙将鞋底藏了起来,对她道:“快去,这上面全是夫妻才会做的事,小孩子家看什么?”
她心心念念着上面可能新鲜精致的绣纹,姐姐便戳着她的脑门笑:“急什么,等你出嫁时,也会有。”
她想和小哥哥更亲近一点,想着能得到出嫁时才会有的鞋底,和小哥哥做上面绣着的,“夫妻才会做的事”。
于此而言,她似乎和汪从悦抱着差不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