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去的事仿佛永远也过不去,一遍遍凌虐她的内心,她发觉自己愈发活的不像样子。
程绥安想,她必须亲自和过往做一个了断。
-
周一,首都国际机场。
程绥安一袭黑色长裙,长发微卷,脸色带着些苍白,但在季子元看来,已然比几年前出国时要好上许多。
其实不太能贴切的描述这种变化,因为程绥安当时的状态实在太差,甚至不太像一个活着的人。
季子元奔向程绥安,死死抱住她,“回来就好,我一直担心你在国外过的不好,现在总算让你活在我眼皮子底下了。”
程绥安笑了笑,“房子帮我租了吗?”
“租了租了,也是左明湾,就在我楼上,刚好那家人要搬家,我近水楼台先帮你租过来了,以后你有什么事也方便找我。”季子元边说边领着程绥安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路上,程绥安头靠在座椅上,手指轻轻按摩太阳穴缓解长途飞行后的不适。
季子元开着车,时不时看她一眼,有些犹豫的开口,“安安,程叔叔他们知不知道你回来?”
程绥安一时无言,看着前方,许久才说道,“无所谓知不知道。”
气氛陷入僵持,季子元连忙说,“那就先不管这些,我现在带你去放行李,然后我们再去一心那边看合同好不好?”
季子元开了所心理医院,取名一心,几年下来也算小有成绩。
而刚好程绥安在国外就读心理学,毕业后就进了当地的一所心理医院。季子元从医院初建起就想邀请程绥安回来,但她一直没答应。
“安安,你怎么突然就愿意回来帮我了?”季子元始终有些疑惑。
程绥安听后,轻轻开口,“子元,其实这些年我在国外过得并不如意。我以为离开了那个环境我就能好转,可是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忘记。”
“为医者却不能自医,我想自己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
程绥安说完这些,两人都陷入沉默。季子元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她知道程绥安当时过得有多辛苦,而她作为程绥安最好的朋友,却从来没能帮上什么忙,因此这些年来一直很愧疚。
“我没资格要求你向前看。只是,安安,不要让恨挡在你眼前,试着看看别的地方,好吗?”
-
从一心走出来时,暮色渐浓,季子元拿着手机不知在聊什么,走到车前,程绥安停下脚步等待季子元安排之后的行程。
季子元恍然似的抬头,看向程绥安,“安安,刚刚班长给我发消息,说这周六在都华那边办同学聚会,去吗?”
程绥安听后,边拉开车把手准备上车边回应季子元。
“不去。”
季子元有片刻愣神,有些没弄懂程绥安突然不佳的情绪,随即也跟着上了车。
程绥安坐在车里,脸陷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情绪。
“子元,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可是你还没吃饭啊?”
“没事,我饿了自己会解决,我现在只想要好好休息。”
季子元只能随着程绥安,点了点头,往左明湾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