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觉得自己额角处的血管一蹦一蹦地跳,生疼,心情就像是蹦极一样,从喜悦变成了十足的失望,嘴里死死咬着牙龈,“这老东西,跟我玩儿心眼儿。”
“房子别卖了,以后你要是还要住,随时可以回来。”张满满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但她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没有钱我回来干嘛,”何玲眉心染上浓郁的焦急,在客厅急得直转圈圈,最后一把扯住了张满满的袖口,“我们走。”
张满满站着没动,“去哪儿。”
“房管局。”
何玲还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我不会去的,北京这么大,能有一个容身之处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卖掉房子!”
“死丫头,不卖也得卖。”
何玲被气地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
张满满见饭点到了,去厨房洗菜。
谁知道饭才做了一半,何玲又走了。
张满满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松了口气,简简单单的亲情竟然也到了这种地步。
她本以为何玲接下来会放弃,接下来的两天何玲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信息,却再次敲响了她的房门。
因为最近钟修齐的工作比较繁忙,周末也没有在家。
张满满一打开防盗门,就看见何玲戴着墨镜和帽子,大晚上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张满满心中起疑。
“还有没有饭,快饿死老娘了。”何玲冲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就开始搜罗吃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张满满穿着睡衣,倚靠在门边。
何玲没说话,只是端着饭进了客厅。
待她摘下了墨镜,张满满才注意到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道伤口和淤青。
“谁打你了?”张满满眉心紧蹙,凑过去掰过来她的脸颊在灯光下仔细查看。
何玲不耐烦地呲了一声,“怎么那么烦呢,不小心撞了一下。”
这伤口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是撞上。
很显然何玲不想说。
张满满也没问,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偷偷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何玲每天究竟去了哪里。
趁着夜色,张满满跟前方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何玲也好似怕被人认出来一样,一路上脑袋时不时往两边撇一下。
也就步行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何玲进了一个小区。
整个小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七拐八拐到了最后面一栋楼,怕被发现,张满满跟她保持着一层楼的距离见她进了五楼。
响声过后,厚重的防盗门被关上了。
在关门前,张满满从楼梯缝隙处看到门口站了一个男人,隐隐约约还听到了些声音。
等了十几分钟没见有别的动静,往上跑了几步,刚跑到一半就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中年人。
张满满装作系鞋带的样子蹲下身子把鞋带解了开来。
等那中年人从面前经过,张满满才站起身趴到了那扇门口用力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