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在她额角轻轻烙下一吻,漆黑的狭长眸子中充满了海一般广阔的温柔,那道吻就像是有蝴蝶悄悄降落了一下一样。
没有得到回复,钟修齐诧异地低下头。
张满满两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强撑着点了点头。
钟修齐好笑地摇摇头,直接把她公主抱起来进了主卧。
房间黑暗,张满满几乎是一粘到枕头就睡了过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
短短两天时间,快递到了。
趁着白天,张满满脚步沉重地从菜鸟驿站取出了快递。
张满满心情有些不好地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暗红色的本子。
留恋地扫了一圈房子,从她一出生就居住在这里,对这里的感情非常深厚,眼看着就要不属于她了,心情就跟灌了铅一样,沉到了海底。
愁眉苦脸地托着这个薄薄的本子,深吸口气掀了开来。
“咳咳。”张满满被嗓子眼儿里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只见上面明晃晃印着三个大字:张满满。
不是,这怎么成她的名儿了。
这样,是不是就不用卖房子了。
一股狂喜席卷了她的心神,大脑亢奋,心跳加速,血液飞快地流过身体每一个角落。
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奶奶的电话。
“乖乖怎么啦。”
“奶奶,这个,这个房本上……”张满满说话都不可置信地结巴了。
“哦这个啊,”奶奶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花生壳剥开,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当时买房的时候是我出的钱,我爸娶你妈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女人不安分,你爸不信,我就留了一手,房子当然要留给乖乖才对嘛。”
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高,实在是高!”张满满默默地给奶奶竖起了大拇指。
“乖乖一定要守好这套房子,这是奶奶和爷爷唯一能留给你的,谁要都不能给。”奶奶在这一刻说的斩钉截铁,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认真。
她明白了。
若是母亲没有其他的心思,就能一直安然无恙地生活下去。
当年北京的房价也没有那么高,其实夫妻俩若是能一直工作努力,完全可以靠自己再买一套。
但是,一切都被母亲提出的离婚毁掉了。
石头落地,张满满也按捺下了自己跳跃的心。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给钟修齐打去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张满满就兴高采烈地将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个清楚。
每周一次的例行会议,办公室内的众人鼻观眼眼观心,私下里眼神交流,谁也搞不清楚状况,虽说他们钟总一向温和有礼,对待下属也很少发火,但是从没见过老板这么温柔的模样,连眉眼都透着股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