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噩梦了?”
张满满转过身,见他还闭着眼睛,只是薄唇微动。
张满满怕打搅他休息,就往他怀里缩了缩,男人反射性的将她一把搂进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陷入了沉睡。
原本来有些冰凉的身体被炙热的温度熨烫,整个人都瞬间放松下来,浑身的肌肉都各归各位,张满满眨了眨眼睛。
背后是宽厚的肩膀和结实有力的胳膊。
心安。
这一觉就到了天亮。
张满满随便做了点牛奶煎蛋和面包,两个人吃了点早饭各自去了公司。
结果快到公司的张满满忽然想起U盘忘了带,又匆匆忙忙往家赶。
原来U盘就放在了房间桌子上,但是因为她一早在主卧醒的,就忘记放在包里。
刚把U盘在包里放好,就听见了敲门声。
难道是钟修齐回来了?
可是他应该有钥匙啊。
张满满以为是物业,也没在意将门一把打了开。
就在她见到门外的人的一瞬间,身体瞬间冰冷,嘴唇煞白,瞪圆了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
震惊,茫然全部疯狂冲击着她的脑袋。
她发誓,在此之前,她就算是死都不会相信梦里的人还会再次出现。
“你。”嘴唇轻轻蠕动,吐出一个字来,另外一个称呼,在嗓子眼儿咕隆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门外的人抬起眼皮,望了她一眼。
张满满呆呆地让开身子,让这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多年前的艳丽和年轻,身材也稍微有些发福走样,身上的衣服也平平无奇很是普通。
张满满跟公司请了一天假,坐在客厅,默默地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何玲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饭。
她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个小家一贯的宁静。
张满满有些不知所措,多年的不见面,甚至让她忘记了该怎么和自称为母亲的女人相处。
“这房子你还住着呢。”何玲从冰箱里掏了瓶冰镇啤酒,就着昨晚剩下的炒米饭吃了个八成饱。
“怎么不说话,过来。”何玲酒足饭饱,翘着腿,见张满满一脸警惕,龇了龇嘴。
“你怎么跟你那个爸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不许你说爸爸,”张满满突然就生了气,这么多年没回来,一上来就骂人,“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小兔崽子。”何玲眼珠子转了转,“老家那个老不死的呢。”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那是奶奶。”
“对,她死了没。”
“奶奶身体好着呢。”张满满一对秀气的眉毛死死皱着。
“这个岁数了,可不就是老不死的。你这是要出去上班?”
张满满见她问起自己的工作,更是准备严防死守,“对。”
“穿这么好看,给谁看去啊。”何玲坐到沙发上,捏了捏她身上那件裙装和风衣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