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来吐了一口气,看一眼纪老师,像讲故事似的开始了他的话。“本来,初中三年级时郑西被除过一次名,后来不知他跟校长谈了些什么,便又来上课了。同学们传言他跟校长定下了协议:他不做任何违反校规校纪,损害学校形象尊严的事儿,学校也不能以他旷课的行为开除学籍,包括他在这个学校的高中时段。这样的协议校长竟签了字,而且郑西的任何一位老师都不知原因,包括纪老师。学生们说学校收了人家老爸的钱,不过双方是很遵守那个协议的。”
“有这样的事儿?”江雪歪歪嘴很是不解。
“江雪,玉来现在是上课。”纪向青喊道,两个人忙低下了头,“看黑板!”纪向青又命令道。
季然和季强从医院出来正在等车时,季强猛然想起他的手表丢在了病房。季然把包放下,迅速的向回跑去。一直跑到病房门口她才放慢脚步,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郑西还在睡。她找到手表放进兜里,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郑西床前。
郑西脸色蜡黄,睡得昏沉,季然在那张曾让她一度讨厌的脸上注视了一会儿,从桌子上挑了一个苹果,削好放在了盘子里,她犹豫了一下,又拿起来切下一小块,然后又放进了盘子里。季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讨厌他的,可这会儿她很可怜他,削这个苹果只是为了可怜一个无人照看的病人,她这么安慰自己。
转身要走时,脚步却被郑西枕边那个蓝的没有一丝杂色的封皮本子吸引住了,过多的好奇,令她打开了那个本子。
是日记!她一阵心跳,下意识的合上了,但是禁不住的诱惑,使她再一次打开了它。她一页页的翻看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孤独和落寞让她感到熟悉和压抑,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记些什么啊!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星期六
回到家后,我便把那节录像毁了。如果知道这样会令她如此不高兴,我绝不会偷拍的,我不希望她不高兴,更不希望是因为我。
星期天
老爸打来电话关心我的病,妈妈又汇来了一大笔钱。唉,我想要的爱只能在电话和信纸上感受。七年了我没见过妈妈,陌生的已不再是她的摸样,连那信纸上的字也让我感到陌生。 爸爸妈妈我多希望能和你们在一起,哪怕只有吃一顿饭的时间。
星期六
我总希望她高兴,可我的行为总是让我失望。她看着那只鸽子笑得那么美,那么甜,那么可爱,我禁不住偷拍了她,从她瞪着我的眼睛中我能感到她不仅仅是讨厌我,更多的是恨和鄙视,她是瞧不起我这种人的。
一个优秀生和一个差生......但她是喜欢鸽子的,不然她就不会笑了。
看到这里季然打了个寒颤倒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转到那张曾令她极度厌恶的脸上,“他写的是自己吗?”
星期二
这篇日记又要在医院的病床上写了。
昨天她值日,我自告奋勇想为她提桶水,可一切是那样的糟,我头晕水桶重重的摔地上,还溅了她一裤子水,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笑,还要说那些我不想说的话,那一刻她的眼神让我心疼,我无力的望着她艰难远去的背影,真想放声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