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没礼貌。”邬玉志向老师说了声抱歉,追上姚望,“把你电话给我。”
姚望不为所动。
“那我打给你吧。”邬玉志掏出手机,拨号,姚望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我的电话,加个微信,以后有事找我。”
“女人真麻烦。”姚望说。
邬玉志敲了一把他的头:“叫大嫂!”
姚望捂着头,气愤道:“我哥换女人如换衣服,你能跟他多久啊!”
“我会跟他在一起一辈子!”邬玉志抬头凝视着姚望,十五岁的少年已经长得比他高了,但仍然被她眼神里不可置疑的坚定给镇住。
就这样,邬玉志在中学旁扎了根,一边在六月赠物所打工,一边照顾姚望。白天总是神采奕奕、忙前忙后,什么不痛快的、不开心的都会被她抛在脑后,只有到了夜晚,当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总是难以入睡。
“不要!不要!不要——”再一次,邬玉志从梦中惊醒,白色的蚊帐像一张蜘蛛网,将她密密实实的围住,这里并不是北方水塔。
有人从蚊帐外探进来:“怎么了?”
邬玉志扭头看去,竟是顾念,她激动地抱住他:“顾念,是你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大嫂,你怎么了?”声音不是顾念的。
邬玉志拉开自己的身体,捧着来人的脸,定睛一看,哪里是顾念,分明是姚望啊!她抹了把眼泪,起身。
“你怎么来了?”邬玉志问。
“我有钥匙啊。”姚望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怎么会有钥匙?”邬玉志追问。
“我在这里当过仓库保管啊。”姚望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工作。”邬玉志嘀咕,“老板娘心真大。”
“你梦里边为什么老是叫顾念的名字?”姚望若有所思地盯着邬玉志。
“想他了呗。”邬玉志举重若轻地回答。
“这么晚了,你不在学校,在这里做什么?”邬玉志突然想起来,“不是来做贼的吧。”
“你才做贼呢!我是来睡觉的,你占了我的床啊!”姚望朝床上一躺,四肢摊开躺在那里。
“以后这种情况,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请假出来,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邬玉志让出来,趿着拖鞋往楼下走。
商品都已经被处理掉了,柜台里空空如也。她坐在以前和白冰晖、顾念常坐的位置上,打开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电视机,正在重播晚间新闻。她不知道看什么,便也没有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