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肯定要冤枉我的,他们肯定要说是我偷了手机的,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黄权急得眼泪都蹦出来了。
精明的店长拍一下大腿,傻胖子啊,你可算看清楚了。但你不亏,你活该!
“小妹妹,你过来,叔叔有话要问你。”杨涛招手让邬玉志走过来。
邬玉志将脸埋进领口里,亦步亦趋地走上来。
“小妹妹,你说,刚才的情形你都看清楚了吗?”杨涛指着那面镜子。
邬玉志点点头。
“那手机是不是他偷的?”杨涛指了指黄权。
“手机是……是……”邬玉志看了看白冰晖,又看了看憎恶的黄权。
不得不说,白冰晖的报复计划让人拍案叫绝,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对簿公堂的风险,仍然找不出一点儿瑕疵。比起把胖揍黄权一顿,这样使黄权留下案底又花费冤枉钱肯定更解气。她只需要就坡下驴、搭个顺风车,便能让黄权吃了这哑巴亏、打落牙齿和血吞,退一万步,她也可以什么都不说,黄权必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留不下案底也得背一身污名。想到这里,她就开心不已。现在,主动权完全握在她手上呐。黄权的未来可都捏在她手心里哩!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快感!邬玉志终于体会到了。
她挑衅般地看向黄权,小子,没想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她拉下领口,只要点一下头,所有的结局就会变成她所期待的那样。她当然可以点这一下头,因为她受够了!她受够了老蝗虫给他们家的鸟气!她受够了这个天生不公平的世界!她想要反抗、革命、到底!去拥抱一个新的世界吧!去成就一个幸福的世界吧!去打造一个公平的世界吧!她点一下头……就能做到这些吗?
“手机是他的胳膊肘不小心碰到,掉进包里的。”
“我就说,她肯定要……”黄权突然意识到,邬玉志的答案跟他的预判很不一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邬玉志,要求她重复一遍,邬玉志不再开口,记录询问笔记的辅警用一种不屑口吻重复了一遍。
她点一下头,只能给这个操蛋的世界加码,并不能让世界的“操蛋”减少半分。她点一下头,只能让自己变成像老蝗虫一样的人,这可不是她的追求。她分得很清楚,什么是反抗、革命、到底,什么是自私、自利、为己。不点这个头,就是一种反抗。死胖子,你或许不明白,我也不在乎你明不明白,但我跟你不是同一种人!不跟你做同一种人,就是我的反抗、我的革命!
“好了好了,现在真相大白了。这位同学没有偷,但是我们店的手机确实摔烂了。警官,您看怎么办?”精明的店长又出来打圆场,赶紧了解这事吧,今天遇到的都是一群什么活祖宗啊。
“那得联系他的监护人,共同协商才行。”杨涛道。
“不用联系了,多少钱,我买了。”黄权从皮包里掏出一沓钞票,“你数数,多退少补。”
精明的店长如同接了尚方宝剑一般,捧着钞票去了收银台。不多时,便将手机、小票和找零双手呈给了黄权。
“好,你们给我等着!”黄权拎起皮包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