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玉志吃到2/3的时候,突然发现白冰晖没怎么吃。她把蛋糕推向对面,伸手去够顾念的第二块蛋糕。
“这块是我的。”她说。
顾念的脖子突然软掉了,一头趴进盘子里,整个脸面都糊上奶油:“谁说的,都是我的!”
邬玉志气鼓鼓地坐下来。
顾念伸手抹了一把沾着奶油的脸,又蹭到了白冰晖脸上、脖子上。
“喂!”白冰晖素来爱干净,怎么受得了顾念的“调戏”,立马反击。
邬玉志帮着白冰晖制服了顾念,将他压在桌子上,摁在盘子里。顾念的手肘顶在白冰晖的胸口,白冰晖肩膀压向邬玉志的后脑勺,邬玉志的腿跨上了顾念的背,三个人扭打在一起,为了互相制衡,都保持不动,奶油在他们的表面游走,白砂糖像流沙一样填进他们身体的缝隙里,还有融融的暖香包裹着他们。绵羊妈妈抽出一盘被烘得半熟的面包,闻了闻发酵的味道,一切都刚刚好。
一辆救护车闪着急切的灯光靠近“六月赠物所”,从窗户和门里给温暖的小铺再添一层奇幻色彩,三个人松开双手,各自把奶油抹进嘴里。三只大白熊拨开门口哗啦啦的风铃,玉志首先从蒙着厚厚水雾的护目镜下认出了圆眼圆脸的顾医生。
“所有人回家隔离。”顾医生的声音也像大白熊一样雄伟和缓慢,红蓝交错的灯光互相追逐,把整个坛城笼罩在一层魔幻色彩下。
Chapter 21
那一年的春节,连喜庆也变得小心翼翼。焰火闪耀得像遥远的星星,邬玉志冻得红扑扑的脸把笑容也包裹起来。她不喜欢冬天,但总算在顾医生的庇佑下平稳地结束了。
电话响了起来,叶芝最先拿到听筒,是顾念,她放心地交给女儿。
“快出来,白冰晖找你。”顾念匆匆说。
“那我收拾下作业。”邬玉志煞有其事地回答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忙音。
“是顾念吗?”叶芝若有似无地问。
“嗯。”邬玉志含糊不清地回答。
“你们去干嘛呀?”叶芝一再打探。
邬玉志竖起全身的毛孔小心应付:“他有作业搞不懂,叫我去教他。然后他说不能让我白教,所以请我去蛋糕屋,一边吃蛋糕一边教。”
“你不要老吃人家的。”叶芝走进房间摸索一阵,出来的时候抓了一张五元钞票塞进女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