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女人的小伎俩,江湖之巅行走的捞哥怎么会看不破。我连他的衣角都没见到半分。可是明明,明明司二叔告诉我,他就在这里。
☆、阵痛
水壶里的水烧开了,水声沸沸,我下了一包面条,丢了一把菜叶。都说前尘往事如烟似雾,总会消散无痕。可为什么 ,我记得这么明白,想的这么清楚。还是时间不够长,伤痕不够深。
我总要吃饭的,我不饿,胃里总像是有石头顶着,可宝宝会饿呀。我不好好吃饭,怎么能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
我吸了吸鼻子,汤水雾气迷蒙,钻进我的鼻孔,鼻子瞬间酸痒难耐。
“咚咚,咚咚.......”
是敲门声没错。
我放下碗,跑去开门。
“小双,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要生的动静呀?”桑姐一脸关切。
我垂下手,无力叹息。
“你呀你,今天还听说你去了街里,这个时候了,更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们啊,就是仰仗着年轻,不在乎。想我年轻时候,也是不听老人的话,结果不就遭罪来着。”桑姐五十有余,身段婀娜,风流韵致,听说管理顺德饭店十年有余了。
我看着她,不知她是凭能力还是凭姿色,让顺德能在这乱世,门庭若市,风生水起的。
“桑姐,我都已经说了不只五十遍了,离生还早呢?”我吃掉最后一口面,擦了擦嘴。“我还有问题问你呢?”
桑姐满面春风,“有问题你就问啊,生孩子的事当然是问过来人最明白了。”
我扯出一抹笑,摇摇头,“桑姐,不是生宝宝的事,我想问的是,你有没有曾经很爱很爱,现在还很爱很爱的人?”我支着头,靠在木桌上。
桑姐顿了一下,随即“呵”的一声笑起来,“你这坏姑娘,我还当什么事呢?郑重其事的样子。”
她走过来戳了一下我的头,“傻姑娘,爱情能当饭吃吗?很爱很爱又怎么样?我们活着是要吃饭,要过生活的呀?有饭吃时,爱是锦上添花,没饭吃时,爱就是画饼充饥无济于事。”
“嗯嗯嗯,”我使劲儿点头,“我明白的。我就问桑姐你有没有,现在还深爱的男人?”我一字一句。
桑姐的脸在灯火下开成了一朵花,她坐下来,在旁边的椅子上,拉着我的手,认真郑重,“没有。”
我摇头,“不对,桑姐,你撒谎。”
桑姐不语。
我不依不饶,“桑姐,你有。当我说男人时,你的眼珠往左瞟了一下,那是在怀念,是现实。当我说深爱时,你的眼珠往右瞟了一下,那是在思考,是未来。所以,桑姐,你现在,”我抬起食指点点她仍然不失丰满的胸口,“这里,仍然有心心念念的男人,对不对。”
“哎呀,”桑姐娇俏地一声低喃,打掉我的手,抬手抿了抿耳边的碎发,“坏丫头,我这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你还开我玩笑。”
我笑,再不说话。
她走前,抚了抚我后背,“要乖呀,双儿。马上要生了,我这每天都紧张着呢,你也要当妈妈了,该长大啦。”
长大,是啊,能长大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