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雅让封稚来帮她割剩下的田,争取今天就割腕。
午饭也是于唯和阿镜送来的,四个人亲亲密密地坐在田埂上吃饭,有说有笑的,家庭之和睦羡煞旁人。
吃完之后阿镜将余下的碗筷收回家中去,于唯留下来帮着割水稻。
于唯虽说是个男子,但气力却不小,干起农活来驾轻就熟,丝毫也不必封雅和封稚两个女人慢。
他干活的时候后将裤腿挽到膝盖上,不经常见光的小腿相当白皙,割得累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下,擦擦汗。
于唯长相不是非常精致的男子,线条却相当温和,干活的时候也在笑,颊边沁出的汗珠衬着他微微发红的脸颊,像唇边浅浅的梨涡一样醉人。
水鬼呆呆地看着他,眸子却没有焦距,怀念中透出一丝迷茫。
封稚幽灵一样蹲在她旁边忽然出声:“你在看我姐夫么?”
水鬼眼神瞬间汇集,受了惊吓似的看向封稚,惊惶地错开几步:【抱歉……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姐夫似乎有些眼熟……】
封稚弯弯眼睛:“你不要怕嘛!稚儿是好人,不会欺负你的。”她又看向于唯,“你认识我姐夫么?但是稚儿好像从来没听姐夫说过呀。”
【稚儿。】封母飘了过来,听了这话,扭头看看于唯,眯起眼睛,【于唯方才十八,按理说,便是你从军前后出生的。你如何识得?】
一个人从婴孩时期长到十八九岁的年纪,容貌早已长开,水鬼认识的应当不是于唯。
封母瞬间想到了后山之上独居的于父,便细细打量起水鬼来。
许是心中有了怀疑,她越看越觉着这水鬼与于唯竟确有几分相似。
于唯的家境她也是知晓的,如今与这水鬼的说辞一对比,竟才发觉二者对得起来。
水鬼倒是没想那么多,对于封母的问题,她只能无力又无奈地摇头。她的记忆早已被岁月蹉跎,模糊一片,找到她的夫郎和孩子,希望真是……
【你若是觉得于唯眼熟,兴许是见过他爹。】封母意有所指,心情有些激动,【我马上带你去找他爹!】
水鬼看着她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神情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封稚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们,直到二鬼准备出发之时才开口:“可是娘亲,姐夫的爹爹早就不记事了哦。他连姐夫都要攻击呢!”
想到她与于唯的初识,封稚皱了皱眉头,当日若不是她恰好遇见姐夫,姐夫就真得掉下悬崖了!
【这……】
封母和水鬼犯难地面面相觑。
可不是么。水鬼也不记事了,两只鬼都不记得彼此,这于父就算真是水鬼的夫郎,双方也认不出彼此。
封稚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神情冷静,沉缓道:“鬼魂祭日之际,乃是他鬼力最强之时,姐夫爹爹那里还有一支稚儿的簪子,若有稚儿相助,应当可以助他忆起生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