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低头沉思的时候,封稚将手掌放在他头顶,轻缓地抚了抚。
阿镜便看她:“怎么了?”
封稚歪着头,学着他的模样垂着头,像是在思考,神情却很生动:“阿镜在想什么啊?为什么要低着头?”
“没想什么。”阿镜一只手扶住封稚的头,歪头过去和她靠在一起,“妻主你别动,我们就这样坐一会儿好不好?”
“好。”
封稚就真的不动了。
一同上街的乡亲接连回来,大家都买回来不少东西,这一趟回去,又得好些日子才会再上街来了,大家都会提前将自己家需要的买好。
牛车上堆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大家坐在牛车边上,围成一圈,大娘赶着牛往枫叶村回去。
夕阳藏了已经很靠近大山了,把青葱的山体都染上了橙红色,阳光洒在人身上,还有些热。
刚回来的几个村民拿着草帽扇风,一张脸晒得通红。
封稚和阿镜回来得早,歇了好一会儿,现在躺在夕阳的余晖里,暖暖的正合适。车上这么多人,她们没再头抵着头,封稚就去牵阿镜的手。
她最近特别主动,爱亲近阿镜,阿镜乐得和她在一块儿,也不挣扎,顺从地握住她的手,心里笑开了花。
第20章
封母这几天一直在帮着水鬼问她夫郎孩子的下落,封稚人缘好,鬼缘也好,人脉广,封母沾了光,让这些鬼帮着找人,饶是如此,仍是没有一点下落。
夏天阳光强,阳气重,几只临近的鬼凑在一起嘀咕着,猜想水鬼是不是记错了位置。
水鬼栖息的河就在一旁,她冒出头来,肯定地说:【一定就在这里。】
一只鬼说:【你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你还记着你家在哪儿?】
水鬼一噎,固执地道:【反正我记得,就在这片山里。】
【这片山可大着呢。就是稚儿人脉再广也不可能一寸土一寸土给你找啊。】有鬼抱怨道。
【你说你,怎么就记着夫郎孩子?好歹记个名啊,姓也成。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给你找啊?】另一只鬼叹气。
水鬼绞尽脑汁,仍是想不出其他线索来,不免也有些泄气。
她们说得对。这么多年了,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
她夫郎可能改嫁……不,他肯定傻兮兮地等着她回来。
可人再痴情,家里没个女人帮衬着,多少捉襟见肘,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富裕家庭。他一个男人,又怀着孩子,可怎么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