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苏麦望着她急走的背影问道。
“去找周雁辞。”声音被留下,可她的步伐一步未停,毅然地向门外走去,去那个他第一次请自己喝白露酒的酒吧。
酒吧被清空,强子为周雁辞拿来了一套新的西装。
周雁辞从包厢里的浴室走出,但身上的血腥味却像怎么洗都洗不掉,烦闷感让他擦拭头发的动作变重。
“大哥,底下那帮商户,从出事儿后就开始不停打电话来道喜,我都给骂了回去。”强子交代道。
和没听到似的,周雁辞将毛巾扔下,自顾自地把话转到,“最近怎么没见阿亭?”
一听阿亭,强子就准备扯谎,“玩儿玩儿没意思,就——”话说到一半,瞧见周雁辞看自己的眼神,嘴边的谎,便硬生生又被咽了回去。
这就是让他好好说话的意思了,可刚发生了这顶了天的灾事,他不想再给周雁辞添堵。
强子手摸裤缝,支吾着清了清喉,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哥,你真不用为我这芝麻破事儿操心。”
周雁辞换好衣服,展了展衬衫前襟,走往酒吧大厅,面目冷峻地道,“重说。”
跟谁刚也不能和周雁辞刚啊,强子顿了顿,没辙就得老实开口,“就上上个礼拜,下面的人走货,让阿亭看见了。”
“她冷不防来问我,我含糊了几句。”强子挠了挠后脑勺,“但女人第六感那玩意儿比他娘的警察还灵,她后来又问了我几次。”
“我说啥她都不信了。”强子手掏裤子口袋,烦躁地瞧着自己的鞋头,“收拾了东西,就要从我那儿搬走,和我断了。”
“说什么除非我改过自新,就别想娶她。”强子的鞋一下下地磕着大理石砖,“大哥,你说她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儿?”
“我改过自新?我改过自新是要蹲进局子。”他的鞋头在话语间被磕出褶,“我就真去改过自新,她能等我出来吗?”
“等老子出来,估计不知道哪个孙子早把她骗到手了,俩人生的孩子都能遍地跑个没完了。”
强子开着玩笑的不轻不重的话,却让他们感觉到了那种,被困在笼子里的濒死感,周雁辞将杯中的酒吞下。
无声了许久,周雁辞蓦然出声,“你想娶她么。”
「想。」
“想啊,那肯定想啊。”强子没一丝迟疑,但说完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反应,可他人糙不会形容,只知道是心里不痛快。
“你想成为一个父亲吗。”
「她愿意做母亲吗。」
强子回答得没那么急了。因为他脑子里在寻思着自己和阿亭的生小崽子会是什么样儿,随即他脸上咧出了一种很单纯的笑容,“想啊。”
那笑容逐渐翻折了弧度,沦为绝望,“不过这辈子是拉到了,也就只能想想,可能有个想头也不错了。”
“若她真的肯等你,你.....”周雁辞问着他,或者是问着自己的话,问不下去了。
但是强子明白那后半句话是什么,他一条腿跨在了高脚凳上,喝下了周雁辞为他倒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