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会再见的呀。”她故作轻松。
机场的广播又提示了一遍前往芝加哥的乘客尽快登机。
即使不忍分别,终归还是要分别。
即使道别了很多次,可喧嚣的人声中,迷舟还是没有听到轻鹤的那句“我爱你”。
守着迷舟过了安检,进了登机口,完全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轻鹤才与他们汇合。
天渐渐放晴了些,回程的路上大家都不太讲话。
途经南城大桥时,叶轻鹤“啧”了声,“不知道车哪儿不对,老感觉有点儿震。”
“有吗?”顾扬问。
“可能错觉吧。”轻鹤单手扶着方向盘,这都快半下午了也都没吃口饭,就问他俩,“你们饿吗?”
“不咋饿。”林昂应道。
斯回见轻鹤另一手抵了下胃部,便道,“河边儿停一下吧。”
“好啊,好久没在河边儿坐会儿了。”林昂侧身对林漫道,“姐,你记不记得咱小时候闲没事儿干就来喂鸽子。”
“记得啊,现在鸽子变少好多。”
“也不知道为啥。”
停车后,可能是雨后的原因,河水带着种酸腐的味道,他们随性地散坐在了河边附近的台阶上。
“不想去上琴课。”顾扬仰头望着半晴不晴的天空。
“你清醒点儿,你是老师。”林昂有些想听他拉琴了。
“顾扬。”轻鹤同斯回坐在稍远处,“很久没听你拉琴了,拉一首吧。”
“在这儿吗?”
“嗯。”
任谁都能察觉到轻鹤身上流动着一种浓郁的悲伤,顾扬便拍了拍手上的湿土,去车上拿了琴。
“想听什么?”顾扬将大提琴的尾杆插入了土中。
“拉首旧曲子吧。”
顾扬调了下音,悠扬的琴音与河水缓缓流淌。
当那熟悉的曲调响起时,斯回看到轻鹤的眼眶里装满了泪水。
是《友谊地久天长》那首曲子,林漫静静地听着琴音,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鸽子伴随着林漫的脚步飞舞而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远方的飞机传来震响。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
那个他们相聚的夏日热夜恍如昨日。
琴声幽幽婉转,林漫轻声说出了斯回的那后半句话,“在那之后,我知故乡河山。”
“我知故乡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