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要听也不要看,更不要张嘴。”白母攥紧了病床上的被子,“都交给妈妈来处理...就好了。”
“我的女儿,要好好去上大学。”白母想到盛世尧对自己说的话,心中惶恐万状,对白橙又像是对自己重复着,“我的女儿,一定要顺顺利利地去念大学...”
转日,白母接受了二台的采访,直指陆斯回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动脚,威胁恐吓。
于是,郑欲森写下了第三篇报道:新闻记者为一己私愤,败德辱行。
“这妹妹刚出事儿,哥哥又冒出来了,他们一家人还有完没完了,能不能让人好好上网了,哪儿都是这条新闻。”
“这种人也能当记者,只管他自己妹妹死活吗?还威胁恐吓当事人,有没职业操守啊?”
“妹妹拜金,哥哥又对小姑娘动手动脚?”
“这种记者以前写的报道能信吗,会不会都是根据自己心情,随意写来误导大众的啊。”】
林漫压低了身体,胳膊肘下陷于大腿上,双手插入了头发中,掩面落泪,“我姑姑呢?”
“连我姑姑...也没有反对吗?”
叶轻鹤拆开了交缠的双手,长叹了一口气。
【钟老与叶轻鹤站在了二台台长办公室内,钟老浓眉紧锁,“这简直是胡作非为,以话为刃,杀人诛心!”
“角度不同,角度不同,仅此而已。”点击率暴涨,还拿到了巨额广告费,毁一个记者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台长最善取舍,早就对此做出了忖度,便一再敷衍。
而另一边,林白露将这三篇新闻报道摔向郑欲森面前的桌面,“你写的这是什么?”
“断章取义,歪曲事实!”林白露敲桌凛声道,“我绝不会在电视上播报你写的这些报道!”
郑欲森挑眉瞥了眼桌面上的纸张,反问她,“歪曲?”
“是白母亲自指责陆斯回,也是陆光莱的同学亲口讲她清高拜金,我歪曲了何处?”
“郑欲森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是在诱导观众。”林白露不可理喻地盯视着他,“你自作主张替观众筛选了别人对陆光莱的评价,夸张放大了白母的采访,任人向斯回泼脏水——”
“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新闻!“郑欲森心中忌妒的火焰熊熊燃烧,打断了林白露口中的话。
霎时,林白露僵硬而惊诧地望着他,可转瞬间郑欲森的态度又忽然变得低微,他脱口而出的话焦急迫切,“白露。”
“你只需要照稿读出来,主播不需要意见,只需要读稿就可以了。”郑欲森走至她的面前,语调透露着诡异的恳求,“这之后,我就能为你量身打造一个新闻节目。”
“之前那些你想做却不能做的新闻,就都可以做了。”郑欲森收紧了扶在她胳膊两侧的手掌,“只有手握权力,身居高位,我们才能决定要做的新闻,你能明白吗?”
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林白露却感到陌生至极,语塞无言。最终这条新闻确实不是由她播报,然而,她也没有再向前一步去阻遏。
电视的播报使中伤毁谤的言语,如千万支齐发的毒箭,直射向陆斯回的心脏。】
叶轻鹤嗓音愈发凝重,不忍却又不得不继续回忆,冷笑道,“这就是陆斯回热爱的新闻所给予他的回馈,同僚赠予他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