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不是。”小酒窝很快反驳道:“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呢?”
“始作俑者是钱爻,可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呢?当钱爻在片场口无遮拦地讲黄段子的时候,他们不是都笑了吗?”
小酒窝继续悻悻地说,“钱爻对丁姗姐动手动脚的时候,他们不是都看到了吗?摸小灵屁股的时候,他们不是也在场吗?”
那个短发说话颤抖的女生就是小灵,林漫看到她将头埋得更低了些,“你们有采取过什么措施吗?”
“哎。”王柳长叹了一口气,“能采取什么措施呢,报警吗?对警察说自己被摸了一下,听了两句性骚扰的话,钱爻就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不,他不会的。他会把我们辞掉,并且让我们再也没法踏入这个行业。还会反过来把我们描述成想上位的婊子,你看丁姗的名气这么大都是这样,更何况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呢?”
“在这个剧组我们能做的,就是每天绷着根神经,买一些防身用的,尽最大努力保护自己。”
听完她说的话后,林漫回想起她高中时有一次坐地铁回家,整节车厢的人并不算多,她那天原本心情很好,手里还提着三杯不同口味的奶昔,准备到家后跟林昂还有林白露一起喝。可是突然有个人把手放在了她的屁股上,她吓坏了,迅速回头看到一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盯着她,就是因为普通才让人更加害怕。
对视之后那个男人非但没有躲闪,还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她浑身汗毛竖起,嘴巴都张不开,只知道赶紧躲开走到下车口,还没有到家的那一站,她就仓皇地逃出了车厢。
回到家比平时晚了很多,一进家门直奔卧室,换下那件衣服就去冲澡,觉得全身都特别脏。出来后林昂叫她喝饮料,她推说累了,心情沉郁泛着恶心,难以启齿,甚至责怪自己没有多加小心,最后将一切都归结于自己运气差。
这件事,她对谁都没有讲过。
“我真的希望,通过你们的报道能够有所改变。”那个短发的女生鼓起勇气说,“钱爻确确实实几次三番性骚扰丁姗姐和剧组里其他女生,如果需要作证,我会站出来。”
林漫觉得她特别勇敢,投以了敬佩的目光,但听到她继续说,“我不是勇敢。”
“我只是希望,以后我自己的女儿不用再每天胆战心惊,口袋里永远揣着一个防狼喷雾剂。”她说着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罐。
“我希望,这一天尽快到来。”
“我也是。”单眼皮女生从包里拿出一个电击手电筒。
“我也是。”弯坐着的那个女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报警器。
“我也希望。”
“我也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