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脸,也不受自己控制的悄然的红了。

这可真是新鲜的体验,对于个性洒脱随性,恶劣上来常常以逗弄人为乐的任大小姐来说,她似乎从小就没不好意思过。

从前都是她把别人弄得羞愤欲死,或脸红脖子粗。什么时候,她也会脸红了?还是因为害羞?

这要是她三个师兄知道,自家那个从小以整他们为乐的小师妹还会为了野男人害羞脸红,一定会不管身在何方,立马放下手里的正在做的事情,飞奔到她这里,搬个小马扎,切个大西瓜,强势围观。

脸红的任紫烟,落在云骆琰的眼里,更添些许丽色。他眼中闪过了些许笑意,只是一瞬,在任紫烟变脸前就极快的收敛了下去。

欲速则不达,他要是让小烟儿以为自己因为她脸红而笑话她,因此恼羞成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非常识时务的,很快收敛了表情,率先将脸转了开去。身边那别扭的姑娘,此时定是因为她自己脸红的事情而犟上了,他若不率先移开视线,小烟儿绝对会不服输的跟他对视到天荒地老。

任紫烟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内心一边唾弃自己幼稚的行为,一边心中对云骆琰的“识相”暗自点了点头。

识相的云骆琰此时与她并肩站在船头,面向船行使的方向,浅笑着说道:“这景色可真美。”

说罢不知道从哪摸出两壶酒,一手自己拿着一壶,一手递到任紫烟面前,笑道:“泛舟游湖的时候,若是没有酒,岂不寡淡?”

任紫烟也笑了笑,接过云骆琰递过来的酒,拔开酒塞,酒香瞬间四溢。

任紫烟惊喜的笑道:“春露?”琼浆春露,来自吴国安平城一个酿酒世家,酒香味醇有回甘,每年只出一百壶,皇家权贵都不够分,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珍品。

云骆琰笑着点头:“紫烟仙子人品贵重身份尊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是珍品佳酿,怎敢拿到仙子面前献丑?”

任紫烟闻言笑了笑,随即调侃道:“云二公子不愧天下第一纨绔之名,这人世间的吃喝玩乐,谁敢说比二公子见识更加广博,连这有价无市的春露酒都能随手拿出两壶,任某佩服!”

云骆琰拱手文质彬彬的道:“仙子谬赞,在下也不过是觉得,这春日游湖,配上这春露酒的名字刚好相得益彰,才献丑拿出这酒的。倒是姑娘才真是令人佩服,只是闻了闻散出的酒香,就能分辨得出是什么酒,可见见识广博啊!”

驾船老伯:你俩这样旁若无人的商业互吹,真的好么?

任紫烟摇头笑了笑,实在是不忍辜负眼前美景,因此没再说话。举起酒壶微微伸向云骆琰的方向,与云骆琰举起的酒壶碰了碰。便收回了手,将酒壶放到唇边微抿了一口,酒香甘醇,配上这春日的湖光山色,再加之身边还有美男子作陪(他要穿的再素净些就更好了),简直人生一大乐事享受。

见任紫烟沉浸在美景中不太想说话,云骆琰也不吵她,只是安静的站在船头赏景陪她。两人只有偶尔的碰壶才算是唯一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