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我去医院看他那时候,他还没掉肉,人就靠这点气血活着,只要吃饭好,有胃口,人就还好,他可是一米八几的个头,我是不是得去看看。”

我爸:“别去了,怕吓着你,瘦的不像样。我陪他去医院抽血的时候,血都是黑的,陪他去看中医,人家一把脉,说五脏六腑都不行了。”

我妈:“老伯去看了吗?”

我爸:“没有,老伯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大爷紧着嘱咐我,说别告诉,我一猜准是大娘的事。这次去那,儿子都那样了,大娘这又找儿子要金镯子,这个家都让她祸害成这样了,还败家呢。说要去居委会办二次报销的事,非要让我开儿子的车,拉她去,您这是哭穷去,还是招摇过市?当着大爷的面说了她几句。儿子受父母家庭影响太大了,心太高欲望太大。儿子刚把她救活了,她又开始祸害人了,要是没有儿子扛着,往医院扔了多少钱,她早就烧了。”

我妈:“烧了倒好了,省的祸害人,她那些事懒得说。你给老伯打电话告诉么?这事不告诉老伯回来埋怨你。”

我爸:“我明天给老伯打电话。”

两天后的朝晨。

我爸手机的铃声骤然响起,我妈拿起手机,给我爸弄醒了,递到我爸手里。

我爸闭着眼接了电话,“行,我明天去。”

撂下电话,彻底睁开眼清醒了。

我妈:“谁来的电话?”

“大爷,说儿子走了。”

我倚在床边听着,懵了,有种极度的不真实感。

“唉……老伯没看到最后一眼吧?”

“没有。”

“你给老伯打电话告诉他,当时什么反应?”

“懵了,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