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哑然没支声,回至自己床前,翻身上床,接着入眠。

我在不住的飘忽乱想,想我妈那些刺耳的话,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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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多。

我倚坐在床上,侧脸眺望窗外阴沉下来的天,静视风卷云散,骤雨来袭,几多烟雨飘落,窗外的雨打湿在窗子上。

我妈推门从外面进来,把包搁在转椅上。

黑白颠倒的我爸醒来不久,迷迷瞪瞪的坐在行军床边。

我妈然后像强迫症一样,握着手机在屋里绕着床来回踱步走动,记录步数,对着我爸絮叨,“你知道吗?门口的彩票站玻璃碎了,原来我还想,这是不是人为给破坏的,还真就是。”

我爸:“就是人为的,太多了这种事,有些人就是太坏了,看人家挣钱多,他生气,给你变得法的搞破坏。自己有本事,自己去挣,他又不去,又挣不来,他祸害别人。这人就不能吃饱了,饿得半饱正合适,一吃饱了,一个个的就开始来事了,你看现在的人容不下别人,看别人高兴,有些人就生气,成天干点鸡零狗碎的事,心理不平衡,背后给人举报投诉,打小报告,就这德行的。以前平房那些个邻居也净是给背后汇报的,咱在河边盖房子,那邻居他不敢干的事,咱们家敢干,他自己私下里眼红气犊子羡慕又怂得怕事没本事,自己怂没本事,看别人胆大的,又眼红嫉妒,背后给联合执法汇报的,回来联合执法来了,我给搪塞走了,他自己也跟着在咱家后面那地跟着学也盖房,咱家在河底下空地种菜,他跟着在他们家河底下空地也跟着种菜,就以前那帮平房院里的邻居人都不行。”

我妈:“是吗?没一个人品行的?这家彩票站又新安上的摄像头,没人敢闹了。以前我们单位里这种事多了,别看人不多,我们单位净有那种闲着没事的人,去医院碰巧遇见同事了,得偷偷一路跟着,背后探听你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回来在单位给人家散播,弄得门口修车的都知道我们单位里员工的事,还有给人家同事送骨灰盒的,多损呀,跟你姥爷是一辈人。”

我:“这辈子算是入错行了,应该从事八卦媒体,就不能消停消停嘛,一个个群魔乱舞的,上窜下跳的,人家是真不嫌累。”

半晌。

我妈回身到梳妆台拿起折叠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仔细照一遍,猛然发现面部肌肤渐渐开始松垮下垂了,看着有一丁点失落的问我,“丫头,你看我面部皮肤是不是下垂了?”

抬头凝视着我妈姣好的容颜,虽说我妈保养得宜,远处乍一看似三十多,但细看脸部下庭却已微微松弛下垂的脸,吞吞不忍地道,“有点。”

“要是有钱就去做美容了。美容院前几天还给我发微信呢,让我拉人进群做美容,自己可以免费做一次美容。现在不止美容院,各行各业都搞得跟传销似的,蔚然成风,不过现在生意确实不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