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走,每日单是和抑郁症的症状缠斗不完,精疲力尽的我压根无心无力再去复习,母亲不断在一旁督促自己复习,一页页背下去。

我妈陪我考完试后,我打开电脑,查考试成绩,结果嘛,没考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绪的深度抑郁,刚刚好转一些,却因考试,再度低落谷底。

我妈不觉的感慨,“唉……当初要是按照大爷的安排,你当护士,你堂哥当警察,现在多好啊,当初你大爷做生意风光无限时还有些关系,现在人生低潮期,那些关系人脉也退休了,甚至活没活着都不好说了,你和你堂哥都还是孩子呀,小时候反对这反对那,不懂得家长筹谋的,做出人生重大选择时都选错了。”

我泪落满面,“妈,别忙活了,我没有那个命……”

我妈最近忙于给我找工作的事宜,把能联系的同事朋友全都联系过一遍,连多年不联系的老同学都派上用场了,却连工作的一点眉目都没有。

春昼。

天黑了,我爸提着菜踏进家门,探头巡遍了整屋,“你妈怎么还没回来?”

“她临出门前说不回家吃饭,有饭局。说是托她多年没见的老同学给我办工作去了。”

“她不回来,咱爷俩吃。”

凌晨睡着,到八点多醒了,是被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扫了一眼,我爸还在熟睡中,隔门隐隐听见厨房有动静,闻声似是我妈背着我们爷俩在用微信语音通话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窥听着屋外我妈轻言细语,刻意压低声音的谈话内容,“老同学的关系请我吃饭,去鸭子楼吃鸭子,他还带了一个发小,他喝高了,他跟我说什么,你知道吗?他说你比我媳妇漂亮,我都没理他,我心想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咱也不是那种人。他总想再请我,他心里就没安好心。他没喝高呢,就问我,你闺女在哪上班呢?我说我闺女还没工作呢,我说就等你了,反正你得想办法给我闺女安排个工作,那么样跟他说的。我说进你们单位进的了吗?他说进我们单位进不了,得考试,房产公司属于事业单位,我说进不来,你们旁边那条街还有个清洁队,你那有没有熟人?他那还有个熟人,可是他没给往那领着介绍。他是房产公司的书记,说底下房管站都归他管,再等等吧,要是有别的项目,再找别的工作。回来他给我发微信,礼拜天咱俩一块出来吃饭,我问他都有谁?他说就他自己,我就不愿意跟他单独见面,我这样说的,他礼拜天正好有事开会,你工作第一,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你不忙的时候,我去单位找你去,在单位他不敢荒腔走板呀,我就得把握好了。”

话音未落,我心下便一沉,内心的歉疚如江河决堤般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