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尧:
心情好吗?
姜姜:
还可以。没吃药以前,自己跟自己较劲,几乎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时常有种不久于人世的感觉。至少比最坏的时候好太多了,最坏的时候,人已经僵了,像尊佛一样,目光呆滞,会控制不住想割腕自残,现在至少表面看着渐渐正常了
程希尧:
睡眠怎么样?
姜姜:
一开始服药后,就昏睡过去了,但最近到四五点钟,开始做噩梦吓醒了。
程希尧:
笑的出吗?
姜姜:
我已经麻木了,不会再笑了。
程希尧:
没关系,我们本来都笑不出。
姜姜:
但是感觉吃完药会变傻。
程希尧:
因为精神类的药物会有镇静成分,对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感觉即便病好了,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抑郁症的很多后遗症。
……
聊着聊着,便昏睡着了。
☆、丧事,考公,媒婆,生日
01
晚照。
晚饭吃到一半,我妈手机的铃声突响起,撂下碗筷,接起电话来。
我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大舅,“咱妈不行了,你赶紧过来!”
闻言恍然一听,我惊悉脑子愕然一愣,心里咯噔一下,心惊不已。
我妈撂下手机,语气极具低沉,“大舅来电话,说姥姥不行了……”
周身顷刻间静了下来。
“这个大舅才接手一个多月,姥姥的身体是下降得厉害。我平时给买的那些药也不给姥姥吃,都是我周末去把药给姥姥塞嘴里,本来进食就困难,每次看他们哥俩给姥姥喂饭,我看着都提心吊胆的,都是着急往嘴里塞,心里巴不得姥姥赶紧死了,给他腾房子。”
我爸无奈劝慰,“已经这样了,着急也没用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我妈拿起包,换好衣服,和我爸推门闻讯赶去。我爸我妈这一走,留我独自在家。
自爸妈走后,我一直心悬着,餐后等着等着,低头看看手机,不知不觉间,竟已是傍晚十点多了,如果姥姥没事的话,应该早就回来了吧,心里想着想着,霎时翻江倒海。
这时,父亲打来了电话,“闺女,告诉你一声,姥姥没了啊……晚上不用等我们回来了,晚上睡觉前,检查家里门是不是关好了。你回来明天中午过来,得给姥姥送路。”
“哦……”我恍惚接受的应了声。
躺下睡觉。
隔日一早,我去参加丧礼,匆匆赶往姥姥家的途中,心慌得不成样子,焦急的两步并作一步。
我赶到时,楼外搭起了灵棚吊唁,姥姥家楼洞口的两侧摆满了花圈,惊见在楼栋口外聚集了浩浩荡荡的数人,一群人披麻戴孝,远远的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心慌得双腿微微瘫软,像踩在棉花垛上。
老舅站在楼洞口外,见我到了,招呼着,“来了,你妈在屋里呢。”
之前与两位舅舅的关系一直很疏离,我有时颜面上象征性的功夫都不肯做,自从闹翻以后,更甚。我装作没听到,态度冷若冰,自始至终没有理会,进了楼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