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董,我想,工作上的交集还没有深刻到足以让你有资格质问我私生活的地步。”
庄飞扬紧握在身侧的手,是一直在抖的。她打了他!她打了这个从来没有挨过任何人耳光的男人!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怎么能,怎么敢用那样嘲讽的语气说她堕过胎!任何人都可以污蔑她,唯独他,唯独他凌牧野,不可以!
凌牧野忽然转过头来看她,庄飞扬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他向她走近了一步。凌牧野忽然伸出右手,死死掐住了庄飞扬的下巴,他迫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在凌牧野的眼睛里,庄飞扬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她缩了缩脖子,忽然害怕起来。
“真是只小刺猬。”凌牧野手上的力度小了很多,声音里也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一点慵懒。
庄飞扬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还好,他并没有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凌牧野却突然抬起了左手,庄飞扬不自觉地向后闪躲了一下。
他的双手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抚上她的脸颊,庄飞扬身体一僵。
凌牧野的视线落在她的额头、眉间、双眼、脸颊、唇齿……一丝一毫,皆不放过。他观察她时的神情,竟然会让她产生一种她是一件稀世珍宝的错觉。
过了很久,凌牧野开了口,声音却沙哑:“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你究竟在哭什么!”
庄飞扬怔愣的空隙,凌牧野已经放开了她。
他的态度还是很冷淡,她却莫名地开始觉得身心温暖。
凌牧野,他,还是在乎她。
可是,他此时此地的在乎,难道就真的能抵消的了她彼时彼处的心伤吗?
况且……他的家里,还有一个冯甜甜。
“不论我哭什么,都已与你无关。”庄飞扬定了定神,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开了口,“凌董,你今天能来到这里,也不枉我爱你一场。现在的这个局面,究竟是因谁而起,我想,我们双方都很清楚。踏出了这个门,我和你,就两清了。过去的种种,我不会再计较了。”
庄飞扬没有注意到,凌牧野在听到她说“不枉我爱你一场”的时候,他那双眼睛里的深棕色瞬间加深,一圈一圈地晕染着,好似命运之轮,在不停旋转。
“说得好像是我有负于你一样。”凌牧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放在手里把玩。
“已经不重要了。”庄飞扬的声音里,掺了一份疲倦,“小马,送客。”
凌牧野却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拽住她便往外走。
“你干什么!快松手!”庄飞扬一惊。
凌牧野却只是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不干什么,只是想和你两清一下。”
凌牧野把庄飞扬拽到了杂志社门外。
“凌牧野,你疯了!”庄飞扬低呼。
门外的记者在看到他们两个以这样的姿态出来以后,便开始疯狂地照相。闪光灯照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凌牧野却神态自若。
他松开了她,一时之间,她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