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人顶撞过她,接连遭受两次,李芳气急:“真不知道萧也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您可以亲自问他。”抓起桌面不断震动的手机,袁果果潇洒离桌,“伯母,外婆她说,您生完萧也后反倒比他更像个孩子,若是这样,您又何苦三句话不离他,抓着他不放,让他轻松喘气呼吸不好吗?”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毛毛细雨,昏黄的路灯下,闪过一只躲雨的猫,手指轻划,萧也的声音涌入她的耳蜗里。
她前脚下车,萧也就罩着衣服快步从屋檐下走来,将她牢牢盖好,朝司机略微点头,搂住她返回病房。
不同于雨后清冷的外边,里头暖烘烘的,洋溢着饭菜香,王母也醒过来了,正在喝汤,萧也掰开竹筷,剃掉小刺,将重新热好的饭菜递给她。
空腹八小时,她吃得极快,饭粒蹦到脸上手上,最后在她的大红脸下,全进了萧也的肚子。
“病人吊完这瓶水就可以回去了。”护士进来通知。
萧也扫过眼皮耷拉、强撑精神的队友,拿起外套,牵着袁果果:“那我先带他们回去,黄哥和乐宝留下来送阿姨。”
折腾了一天的小孩们,在身后睡得酣甜,袁果果放肆打量熟练驾驶面包车的萧也,手动挡也会,这男朋友当真十佳全能,所以为什么会喜欢上胖嘟嘟、又暴脾气的她。
“你不让我接,是去见常儒逸了?”萧也目视前方,翻起新账。
早有准备,她慢慢扶起打翻的醋坛子:“常先生是在商场碰巧遇见的,他刚好回医院,捎带的我。”拿出包里早买好的贴纸,趴地撒娇的金毛贴在他的手机上,半立梳毛的博美藏在她的手机盖里。
余光里的小女友小心翼翼挤出贴纸里的气泡,他堆积的疲惫也随气泡被她挤走。
泡完香香的澡,袁果果深陷于松软的大床,一个脚趾都不愿动弹。
拿过吹风,沈练嫌弃地捏起各地散落、汗水味十足的衣物,丢进洗衣桶,坐到床边给她吹头发。
“工作这么累?衣服都汗透了,也不怕熏到你家萧也。”
稍稍移动她的头,在沈练腿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战战兢兢在烤炉里差点蒸熟,流点汗算什么。”想起晚上的顺风车,她瞅了眼面色平静的沈练,故作惋惜道,“我今天在咖啡厅碰见常儒逸了,一表人才就急着相亲,可能医生比较容易着急。”
“医生?”
头皮吹得发烫,袁果果一个翻身拔掉电源,盘腿危坐:“对呀,真想不到,同时精通代码和医学的绝品,还能拥有一头葱郁的秀发,老天真是不公。”握住沈练的肩膀,她煽起炉风,“练练,你是不是误会他了?他不像爱戏耍人的小人。”
“早点休息,管他是什么人,他不会联系我,我也把他拉黑了,两不相扰。”关掉大灯,沈练交代,“明天有个补充会议,不用给我带早餐。”匆忙带上门出去。
脑海闪过医院临下车前,常儒逸小声嘀咕的那句“她是不是很讨厌我?”,袁果果闭目,为他默默点蜡。
踩点上班,玄关换鞋的袁果果欢快地哼起歌,不料平时无人的一楼连连传出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