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衡不好意思地继续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别把女人看得太紧要。但是这男人啊,其实也是贱。你说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钱啊、权啊、女人啊这三件事儿么?钱呢,还没到时候;权呢,我都做到主席了;这个女人啊...”
胡志衡还在兀自“循循善诱”,朱和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桌上的玻璃制的烟灰缸站了起来。
胡志衡正说着,抬头看到朱和平被吓得慌忙用腿蹬着地,想让椅子离朱和平远一些,口里慌张道:“和平,你冷静点和平!你要干什么!”
“你再说一句,我就把手里的东西砸到你头上你信不信?”朱和平瞪着胡志衡,恶狠狠地道。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胡志衡连忙道,“你冷静一点,这里可是学生会,出了事情你是要负责任的!你就当我放了个屁,什么都没说行不行?”
朱和平冷笑一声,随手把手里的烟灰缸扔到了桌子上。听到“哐当”一声,胡志衡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好似烟灰缸真的砸到了自己脑袋上一样。朱和平不屑一顾地回头,走出了办公室,留下胡志衡一个人瘫在椅子里神魂不定。
朱和平缓步走出了办公室,略带留恋地四下环顾了一眼办公室、会议室、楼道、桌椅...今天之后,这里的一切跟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他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在学生会里行凶伤人,但是既然闹成了这样,他也没有继续在学生会里待下去的可能了。
“草,不就一个学生会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朱和平信步走到楼梯间,点燃了一根烟。
他日常工作烦闷,无处排解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到这里来思考问题,往往一根烟燃尽他也就有了思路。
朱和平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他是跟着父亲做生意一家到了北京的。到北京不久,他的母亲跟父亲闹离婚,带着妹妹跟着另一个老板跑了。而他作为外来户,在学校里也常受到同学们的排挤。后来,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好,终于在这个城市里扎下了脚跟;而他也立下了自己的志向:绝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自己。
而他进入大学以后,自然就把学生会主席作为了自己的首要目标。只不过朱和平也深知自己根基薄弱,开始只是想着冲击一下院学生会主席,没有对校学生会主席有“非分之想”。只不过开学经历了一些事情,在班里不好继续呆下去,这才进了校学生会。而朱和平给自己定的目标便是保部长争取副主席,而就在刚才,胡志衡的一番话甚至让他看到了一丝成功竞选主席的希望...
当然,现在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但是朱和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禁没有一丝不快,甚至还有些开心。固然他的学生会生涯到此为止了,但是他也确认一件事:他还爱着唐蕊。他不愿见唐蕊受任何的伤害跟侮辱,哪怕赔上了他的大学生涯他也在所不惜。
朱和平掐灭了手里的烟,又点上了一根。朱和平左思又想了一阵,还是给唐蕊打了电话过去。他应该告诉唐蕊他有多爱她,为了她他甚至舍弃了他最看重的东西。
他现在需要奖赏,他现在需要唐蕊抱着他狠狠亲他一口,再说一句“爱死你了”。想到这儿,朱和平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
电话响了很久,对面才接了起来,仍然是冰冷冷的一句话“喂,有事儿么?”
朱和平按捺住心里的冲动,尽量平静地道:“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找你,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