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不知道——这些啊。”
文野“嗨”了一声:“这些个糟心事儿告诉你干嘛,我自己扛着就完了。”
这真的是程岁安第一次听他提起他的身世,她以前以为他是千尊万贵的文氏二公子,年轻,自负,跟着云城季云洲打天下,年纪轻轻便有所作为,性格古怪行为乖张,尤为纨绔,程岁安还以为,纯粹是被文夫人惯的。
“这事儿一直是个秘密,因为文夫人觉得这是个耻辱,圈内知道的也不多,我就是那个文家老二,和文修竹身份一样。”文野低了低头:“你现在再来想一想,文氏可能会帮我么?她乐不得把新河吃掉吧,再说我的那些朋友,就连文氏都摆明了要和季氏抢,谁还敢站在前面帮我?那不是大声宣布要和文氏季氏两大集团对立么?谁敢啊?”
程岁安许久都没有说话,心缓缓沉了下去。
文野看着程岁安的小侧脸乐,突然伸手在她脸颊上划了一下,程岁安捂着脸惊恐的回过头,恰好和文野的坏笑撞了个正着。
“咱俩都多长时间没这样坐在一起和平相处了,啊?”文野说。
程岁安转回去,“以后一直都可以和平相处啊。”
文野刚有点高兴,后来一想不对,应该还有下文。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只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邻居而已。”
果然。
文野就觉得奇怪了,这话怎么就他妈这么神奇,其他的不管是什么听惯了也就麻木了,早晚左耳朵进右耳朵处,这句话不管程岁安说多少遍,他的心都像被刀捅过似的,左耳朵进去了,一刀扎在他心头,等下一次程岁安再这么说,连着上一刀一起捅进去,成千上万倍的疼。
习惯?怎么也习惯不了。
文野换了一个姿势,习惯不了也没有办法:“行,”他任命的说:“你怎么说都行,邻居也行。”
说罢自嘲的笑了笑:“好歹还是个邻居呢。”
打针的过程中初雪睡着了,一直到液体全都输完也没有醒来,程岁安轻手轻脚的去找了护士,护士说:“要不今天把它留在这里一晚吧,外面下雨了,万一它再受凉可就不好了,你们明天再来接它,行么?”
“也行。”程岁安心疼的看着初雪。
“放心吧,明天也就好了。”护士体贴的说。
文野:“你这儿有伞么?能借一把么?”
护士抬头看着文野,脸蛋微微有些红:“有的,我去给你找。”
护士把伞递给文野:“只有这把了,有点小,实在是没有再大的了。”
文野:“行,谢了,走吧老婆。”
程岁安没动。
文野拉她到怀里,一手撑开伞:“走啊,想什么呢。”
雨下得不小,虽然已是春天,可是夜雨依然裹挟着冬季的寒意。
“你刚叫我什么?”
文野笑了下:“啊,拿你挡挡桃花,不好意思啊。”
程岁安声音有些严厉:“文野。”
“嗯?怎么?”
“你能尊重我一些吗?”
不知为什么,文野听到“尊重”这个词仿佛被刺了一下,逐渐收起脸上僵硬的笑容:“昂,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