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心脏又开始要死要活的疼起来。
“啊!”文野猛地睁开眼睛。
这是他们的房间,四周陈设与他梦中相差不大,原来是一场梦。
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下意识的翻过身,结果什么都没有抱到。
睡意全无,身上的温度逐渐冷下来。
漆黑,安静,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的呼吸,头疼得要命,仿佛有人用大锤在他脑子里狠狠的凿。
越回味越觉得那个梦怎么那么不吉利,十八岁时满眼爱慕的程岁安消失了,变成了二十六岁无话无泪的程岁安。
到最后,就连这样的程岁安也消失了。
身体上的难受,加上方才噩梦的恐惧,击垮文野最后一点坚强。
想着想着,竟觉得有点委屈。
程岁安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过分,先是几乎没有底线的对你好,把人惯得云里雾里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惯得人忘了她也会生气,也会不开心,可她什么都忍着,最后一走了之。
直接把所有的爱全都带走,闪得他从云端跌入地狱,说不回来就死也不回来。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这个道理她不懂么,文野想着想着,甚至都觉得程岁安是故意的,故意这么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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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医生陈疏桐回复程岁安:“现在小哲的情况稳定不少,适当见一见陌生人对他有益无害。”
程岁安回:“好的陈医生,谢谢了。”
程岁安给蔺川发微信:“医生说小哲可以见陌生人。”
蔺川秒回:“好,明天几点去接你?”
程岁安:“早一点吧,八点?你能起来么?”
蔺川发了个笑脸:“我恐怕六点钟就迫不及待过去等你了。”
“可别!”程岁安回道:“我得在家陪初雪,你不用来这么早。”
“我知道,”蔺川说:“逗你玩儿呢。”
过了会儿他发道:“明天八点不见不散。”
可能是因为最近白天忙着工作,晚上回家看视频学画画,太忙了,程岁安的睡眠质量特别好,十点钟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
“谁啊?来啦。”程岁安迷迷糊糊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不是门铃,她租的房子里是没有门铃的。
手在床头柜上摸到一边响一边震动着的手机,眼睛被屏幕上的光刺得睁不开。
是一个陌生号码,程岁安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挂断了。
谁知没一会儿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