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应声。

都没脸放假。

顾阳讪讪笑了两声，试图缓解气氛：“别都苦着脸啊，先回去吃顿好的，别一会儿吓着隔壁林爷爷了。”

方步涛拉了下他，说：“让他们自己缓缓吧，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顾阳也像是泄了气似的：“我也有问题。”

方步涛也沉默不语，他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这群人听不进去。

得他们自己走出来。

*

一群人吃饭都吃的心不在焉，林大厨看不惯没活力的小孩，干脆回房间睡觉去了，让他们自己洗碗。

一群人沉默地吃完饭，沉默地收拾饭桌，又在沉默中洗碗。

方步涛实在是想不通，这群小孩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脆弱，输了一场比赛而已，怎么就丧成这个样子。

他也不理解网上的人为什么戾气这么大，平时官博都没什么人来互动，今天比赛打完十分钟内两千条评论，全是骂声。

输了一场比赛而已，至于吗？

POG输比赛，常规赛排名会短暂的落后一点，接下来得多赢几场BO3，冲进常规赛积分榜的前八，才有机会进季后赛。

这些观众又没什么损失，干什么生那么大气？

顶多也就是来现场看比赛的观众们觉得亏了而已，但现场他们的粉丝也并不多。

方步涛实在受不了这个压抑的氛围，说：“我去帮你们遛狗吧。”

林宴秋点头：“好，谢谢涛哥。”

“我……”

顾阳欲言又止。

他不会安慰人，说好今天放他们半天假，但是这群小孩好像并没有高兴。

明明平时一提放假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刻开始撒欢。

林宴秋很有礼貌：“教练帮我们研究一下下一场的对手吧，FJ是个硬茬子，辛苦了。”

“好。”顾阳应下，但还是不放心，又严肃叮嘱道，“都早点睡，结束了就翻篇了，要准备下一场了。”

“好。”

林宴秋惨淡地笑了笑。

五个人回了基地也没人开电脑，今天的基地异常安静。

训练室难得这么早熄灯，平时这里的灯至少能亮到半夜三点。

大约半夜十二点，顾月霜听不到楼下的动静了，连隔壁的狗都睡了，基地里难得地安静。

她怕吵醒别人，不敢开灯，摸着黑下楼去训练室。

谁知刚到一楼，就被人拉过去捂了嘴。

顾月霜下意识就想来一个过肩摔，紧接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嘘，别出声，是我。”

顾月霜拍开他的手：“林宴秋？”

“嘶……”林宴秋倒吸一口凉气，她这一巴掌下手可比白天狠多了。

“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