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挑眉,为什么?哪里有什么为什么,这不过是他决定的结局罢了,既定的舞台,既定的结局,然后是……

“是……”他这么回答杜甫,不留情面,干脆利落。

杜甫定定的看着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好……”

他知道李白,这个人目远豪放,万卷山河都不曾入了他的眼,这个人放浪不羁,唯酒入怀来伴着月光起舞,这个人气势万军,执剑而立便剑啸半壁山河。

但他也知道,这个人在阴暗之中生活,骨子里被养出了一股偏执,便是他认定之事,无人可以改变。

他是爱着这个国家的,就像是他即使和异能所死磕,却也能在外人想要趁乱插手的时候转手,成为这个国家的看门野狗,疯的伸手剁手,伸脚剁脚,令所有觊觎这个国家的人在短短半年内就能谈其色变,闻风丧胆。

但他也是恨着这个国家的,就是因为这个国家的人如此斗争,才诞生了他曾经过活的那样的环境,阴暗的,恶心的,血淋淋的破地方,正是这样的地方,造就了这样的他。

“你本来是应该被叫做青莲剑的。”杜甫接下李白的一剑,然后对他说道。声音低沉,像是在为他可惜。

但是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呢?

无论是青莲剑还是邪剑,都不过是他李白罢了,一个称呼,甚至不能改变他出剑的速度。

李白没有回话,只是招招都朝着杜甫的致命处而去。

夕阳若血一般的映照着天空,给整个世界一片暗红之色,站在高楼顶端的青年看着这样的景色嘴角带着微笑。

他张开双臂,像是一只拥抱天空与自由的鸟,感受着风的气息,像是要回归某处。

心有安处,便是地狱也成为乐土。

他转过身看向地上两个少年,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脸上是战斗过后的伤痕,狼狈与那站在天台边缘的青年像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他们之间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将他们分割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对两个青年说了些什么,脸上带着即将解脱了的笑容,身后有风吹了过来,像是在与他低语着些什么,吹乱了他蓬松的短发,吹得他身上长长的外套左右摇摆,像是在拉着他共舞。

“啊啊……”他闭着眼睛,像是在聆听自然的声音,“我好期待,我太期待了……这一刻终于是要到来……”

他又说了些什么,话语随风而逝,只见夕阳下的他笑得温柔,恰似春水流淌,只一瞬便春暖花开。

白发的少年伸出手要抓,风中带来了他破碎的声音,“不——”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抓到。

那个身影便真的随风而来乘风而去似的落入了风中,只若回归了怀抱,仅一眼却不再见。

他落了下去,悄无声息。

李白且战且退,直至悬崖边缘,抵着剑的他再度被往后推了几厘米的距离,脚下的石子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滚了几下,然后从山崖上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