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东西都打包放到卧室了,回头搬到你那儿吧。”井瑶将一个文件袋交到他手上,“房子相关的都在这儿,我跟中介交待过,有租客进来让他们联系你。”
“行。”宣承点头,顿了顿又道,“我会留一段时间。”
“知道。”
从头至尾,井瑶都没有问过他打算何时过去,好似心知肚明他也没有答案于是自动略过关于这场分别的时限。
他们一向了解彼此。
该来的总会来,这是相同经历给予的默契。
“吃呀。”井瑶递过筷子下令,“每月,不用,每季度给我寄一次口粮。”
“巴黎什么买不着。”宣承笑,“土老帽。”
“不知道谁土得掉渣拿一沓现金给小诺室友。”井瑶边吃边打趣,“连王姨去早市都只带个手机,给纸币,人家卖菜的零钱都换不开。”
宣承鼓着嘴撇她一眼,从兜里掏出硬币拍到桌上,“下午买咖啡找的。”
“不嫌沉啊。”井瑶见他据理力争的样子哭笑不得,“再说你装一块钱干嘛用?”
“大用。”宣承重新将硬币收进口袋,埋头吃饭。
“我没想到你会过来。”稍作停顿后,井瑶淡淡说道,“有点意外。”
“是。”
“如果时间很久,”她继续,“你会过来看我吧?”
“嗯。”
“家里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让我知道。”
“好。”
“小诺……算了。”井瑶摆摆手,“弄得像交代后事一样,又不是见不到。”
宣承牵牵嘴角,“吃饭。”
食之无味,井瑶胡乱吞两口便将餐盒往他面前一推,宣承也不说话,拿起来扣到自己碗里,大口吃下。
她双手托腮就这样看着他,持筷姿势标准,咀嚼很快,喉结节奏感十足地一动一动,眼神却莫名专注——宣承似乎总是如此,做什么都专心致志。
而后他抬头正对上她的眼神,两人盯着彼此不言不语看上一会,接着不约而同笑了。
如果对方都懂,情绪便无须借用言语表达。
“我做了茶料,还剩点。”见他吃完,井瑶起身去厨房准备,“临走前都扫荡干净最好。”
宣承动手收拾餐桌,东西悉数收进垃圾袋系好放到玄关,环顾房间四周,最后视线落到井瑶背身烧水纤瘦身影上。迟疑片刻他走过去,将人整个圈在怀里,下巴搭到她肩膀上。
井瑶背对他,此时扬手捏捏他耳朵,“干嘛?”
“没。”宣承哑着嗓子挤出一个字,热水壶沸腾的声音几乎压过他的声音。
“我拿杯子。”井瑶被抱着动弹不得,笑着拍拍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