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是有默契的,他说“到了”,她就知道在哪个角落能找到他。
她在车外,他在车上。她没有走过去,他也没有下车。
丁云康降下车窗,撇了一下头,示意她:“上车。”
她没有动:“我就在这里拿。”
他还是坚持:“上车。”
汪清林和他对峙几秒,最后绕过车头,拉开门,上了车,坐在副驾,脸上表情平静,看他:“给我吧。”
丁云康看着她,不做声。车里仍然是一把熟悉的男声,悠悠地唱着:“想起我不完美,你会不会逃离,我生命的范围……”
她提醒他:“注意效率,丁总。”
丁云康看她,坦白承认:“没有什么东西。”
汪清林抿抿唇,伸手想去拉车门。
丁云康脱口而出:“只是有点想见你。”
丁云康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
汪清林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假如“想见你”等于一种情愫的表白,那么这几个字显然不适合他们之间,汪清林扯扯嘴角:“想见我,还是另有所图?”
丁云康没说话。
“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了。不是吗?”
丁云康能闻到她身上暖暖的香味:“因为你不想回清韵明珠了,所以我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了?”
“是的。你说得对。”
“为什么不想回?”
“我追逐了很久的东西,到最后发现它们只是阳光下的泡沫。我伸出手,把泡沫戳破了——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我对我爸爸没有幻想了,对清韵明珠没有幻想了,对你——也没有请求帮忙的需要了。”汪清林笑了一下,“把虚妄的东西刺破之后,我发现我现在看到的世界更清晰。”
“这就是你所说的,你对人生的新的计划?”
“我不必告诉你我有什么具体计划。我只能告诉你,我爸爸不再在我的计划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