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林心情糟糕透了。
上楼之后她庆幸宋致远没有上楼,因为她忘了她用打包丁云康的全部遗留物品的盒子还放在玄关。她发信息给钟点工:“玄关有个盒子,明天过来帮我丢掉。”她本想还给丁云康的,但她现在觉得丢掉是一个更好的办法。
钟点工很快回复信息:“哪个盒子?”
她找出一支马克笔,在盒子上面写了个“丢弃”,拍照发给钟点工:“这个。”
钟点工回复说“好”。
丢弃。她丢弃了丁云康的东西,也丢弃了这段隐秘的关系。她回到房间,脱掉衬衫,在大床上躺下。
也许,宋致远也想丢弃了这段关系。
最后,还是剩下她一个。说得没错,人类的本质是孤独。
她伸手去探枕头,枕头下面藏了那只小小的珠宝盒。她打开,把那只小贝壳拿出来,仔细端详。
这是记载她和丁云康曾经有过一段关系的唯一凭证了。
丁云康围着浴巾出来,坐在床尾的脚凳擦头发。
无理由地打了一个喷嚏。
整个房间还播着歌:“这趟旅行若算开心,亦是无负这一生”,他静坐了一会儿,把浴巾丢开,站起来,走到墙边关了音乐,把那句“但是经历过最温柔共振”彻底关掉。
手机铃声作响,他走到床边拿手机,是黄臻臻,有名有姓却被汪清林叫做1米8。
汪清林最擅长捕捉特点,可能叫聪明,也可能叫狡猾。但他不想再想到她,他们已经结束了。
“不要叫我出去了,明天早会。”他接起电话,第一句就是否决。进入浴室洗澡前,他们就打电话来催,说缺席的负责埋单。
“才10点,来嘛。12点保证放人。”
他正想说话,那端换了人,是陈尧:“有早会算什么理由啊,快过来,不过来单是你的!”
电话里换来一阵男男女女的笑声、喝彩声。
这些都是些什么损友。丁云康去厨房倒了一杯矿泉水:“我上次不是赔了一箱红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