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文彬的对面,旁边摆着一摞一摞的语文试卷,单手支着脑袋,参照答案每道题认真仔细核对,另一只手转着笔,发现错误便在试卷上画个红叉,在边上标好要减得分数。
文彬观察了半晌,问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转笔技能,还应用的如此娴熟。虞应是怔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转笔?她怎么毫无意识?
原来喜欢过一个人的心并不像大雁飞过、鸟儿也飞过的天空,很多东西潜移默化的已在生命中留下痕迹。
虞应是赧然一笑:“很久很久以前,跟一位……朋友学的。”
“你日记里的那位主角?”
“没……有的事,日记都是虚构的。”她说完自己都不信,若是虚构何来这样情真意切的语句。
文彬陌然浅笑,了然于胸却并不戳破,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水晶般玲珑的心。
再见到许之初已是冬天,校园里飘着雪,虞应是与同学在操场上追逐,一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不是刻意为之,不是心机的表演。有些偶然当你不需要的时候,它总要出现。虞应是朝他点头致意继续与同学玩闹。这次换许之初站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
曾经她不过是被丁香花迷了眼,而今他再不是丁香一样的少年。
虞应是回看了他一眼,目光交接,渐行渐远。世界上最令人激动的一件事就是你原本以为没有机会靠近的人,竟然爱上了你;世界上最无奈的一件事是你虽然知道他爱上了你,但是你已经不爱他了。
许之初,我们稚嫩的身体终于在时光里慢慢长出鳞片,你不再是我的软肋,我已有自己的盔甲,而我对你的情感,是年少的怦然心动也好,是成长的日久弥新也罢,都将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粉色信笺》正式开通,每周三中午,文彬与童雪歌略带磁性的声线从广播中传出,令人不禁要停下笔来,闭目静听。开篇便是虞应是的稿子,可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投稿,那只是日记本里寻常的一篇散文,被文彬一读竟有一种文不加点的美感。
听到半路,意外收到点歌,《七里香》,署名:Mr C。
短短半小时,虞应是成了班上的红人,大家一边膜拜她的文,一边询问Mr C是谁。虞应是已经查阅《汉语大辞典》所有C打头的字,又翻了翻有关于C的单词,再结合实际情况,最后得出结论:怀疑是花重隐,如果不是他那应该是别人点错了。毕竟熊成志已走,她在这个校园里早就没了脑残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