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冷家祖籍蓝田,人都说:“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此话不假,正如我手上的玉镯它通体墨绿,内里如绿丝般缠绕,日光下闪耀着荧光,暗里水墨剔透如山水画一般,如果不小心碰到它,它会通过手腕传达至心脉,有时是风吹落叶沙沙的响声,有时是滴水落石叮咚的响声,亦或是两个玉器相撞发出叮铃的脆响声。
我把它叫做通灵玉,因为它有灵性。而我,冷凝玉,人如其名,面容冷漠,肤若凝脂,美人如玉。
我坐在我市最有名英皇教育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这所学府,花草繁盛,树木高耸,草地整洁如地毯一般,统一的白色建筑威严又不失华丽。
它的创始人冷漠冷校长也就是我的母亲,一生劳苦,年轻时从事教育工作透支了身体,年过半百就已经佝偻着背,眉眼有着很深的褶皱,可是眼睛却露着精光。一年总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巫婆,学校里的孩子背地里都这样叫她。但在我看来一个女人即使没有美丽的容貌也应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所以当这些换来的是,那些看似红色砖块一样的东西,堆积成的高楼大厦时,对我来说像是一种耻辱。
外人只知道英皇有个冷校长却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所以我以代课教师的身份坐在物理教研的办公室里,对于有着深层含义的科目,我更喜欢有着固定公式的物理,简单易教, 可好景不长,最近大家都在争相报名一个知名教授的物理讲堂,每个学校指派一名物理教师,我是没有兴趣去的,学校却选中了我,让我倍感荣幸,也只有这时候我才觉得冷校长和我是亲的。
但校内的议论却不同,只说那冷校长照顾了一个远房亲戚 ,也有一些不入耳的流言,要知道这些文人说起话来有时候是带着刀子的。我想,将我隐藏起来,也许是冷校长保护我的一种方式。
我兴高采烈的去上了讲堂,发现这只是千篇一律的演讲时,我没了兴致,睡起了大觉,偶尔看清这教授,竟是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清秀的男人时,我才认真听了一堂爆炸课。
听完讲堂,回到熟悉的教室,给同学们演示所听到的课程时,教室里突然“轰隆”一声,教科书粉笔头掉落满地,我顶着爆炸的发型,还不明所以,学生们已经捧腹大笑,这是我的学生们第一次见到我笑了。
原来一个不小心我把实验室炸了,冷校长发怒了,同时也结束了我的物理教师生涯。为了不让我太难看给我按排了个闲职,做起了学生的心理辅导工作。
要说这学生该有什么心里问题要辅导,无非就是早恋,看着那些穿着蓝白色校服活泼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早恋,更何况冷校长最忌讳在校期间男男女女之事,英皇从小学到高中都是男女分开上课的,除非课外活动,所以在学生的眼里冷校长还有个外号,就是现代版的李莫愁。
心里辅导的办公室,是离教学楼最远的位置,也是离校外最近的位置,打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钢筋铁泥建设的高楼大厦,蜿蜒交错的条条马路如蛇形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飞驰而过汽车,来来往往的行人,如同蝼蚁般辛勤赶路,天气阴沉,连同着空气里都带着压抑感,让人喘不上气来。
我瞧着玻璃倒影中人的模样,乌发如漆,肌肤胜雪,眉如远岱,眼如新月,只是瞳孔深邃如黑洞一般一眼望不到底,眼波流转如出水芙蓉,额头光洁,鼻梁高耸,嘴唇微抿,浅涂的唇釉宛如夜风拂过的窗帘惊鸿而又静谧,一米七的个头身形窈窕,着一身墨色西服真真和通灵玉融为一体。我寻思着我现在的样子真是孤芳自赏,对镜垂怜。又习惯性的摸着通灵玉,它突然发出呜呜的震颤传至心脉,心想这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乱了我的思绪。这里好久不来人我反倒有些紧张,整理好桌面正襟危坐。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