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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伋昏迷中又被江东楼踢醒,被踢得肚子里的气都吐出来,肋骨一定是折了,不然不会动一下就痛得要命。江东楼把他趴着摁在床上,楚伋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散架了。
“可惜啊,”江东楼手里拿了染血的鞭子,凑在楚伋耳边说:“你的孩子已经化成一滩血水。”
楚伋咳出一口血:“你把心藻怎么了?”
江东楼晃了晃鞭子,“她是我的小妾,我想怎么罚就怎么罚,一会我还要送你一份大礼。你们一对奸夫□□,还想有什么好果子吃,你一个在男人身下承欢的贱种,居然也想要儿子?”江东楼始终都在孩子上纠缠不清,楚伋觉得他已经魔怔了。
“你想要孩子是吧,你自己给我生。”江东楼将鞭子倒转过来,用鞭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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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藻在走廊里走得跌跌撞撞,她攥紧手里的东西,觉得自己是疯了。
疯女人疯女人。
她一路跌跌撞撞到江东楼的寝卧,里面果然灯火明亮,楚伋和江东楼正在里面。
她一直都想救楚伋,想救他出来,想让他逃离江东楼。
如果之前她能,她便会这么做。
以前或许不敢,可是现在……
陈心藻,大概是疯了。
施虐的江东楼太专注,没注意到房间进来一个人——她面色苍白,黑发披散着,身上到处都是腥红的鞭痕,像个凄惨的恶鬼。
她无声无息走上去,柔弱而布满伤痕的手如同枯枝一样,搭在江老爷的肩膀上,同时她踮脚凑到江老爷耳边叫他:“江东楼。”
江东楼只觉背脊渗出寒意,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把尖刀便毫无征兆地刺进他的肚子。
江东楼张了张嘴想要呼救,但骤然捅进来的异物让江东楼把声音完全吞回去,他惊恐地扭过头,看到他身后站着的正是漠然的陈心藻。
江东楼倒在地上,陈心藻呆滞地看自己手上的血,放在鼻下闻了闻,觉得果真很臭。
“心藻!”楚伋从床边滑到地上,他不顾一切地喊她,终于把她从满手鲜血的眼前喊出来。
“心藻,你看上去好惨。”楚伋担忧地说。
心藻不知道自己在楚伋面前是一副血淋淋的样子,她朝楚伋笑了笑:“你才是。”
捅了人还能面不改色笑出来,楚伋觉出心藻已经不太正常了。
心藻跌了两步走到楚伋身边,想解开捆着楚伋的绳子,觉得双手无力根本解不开,她转头看到一旁倒在地上的江东楼腰上插着刀,便起身要去拔刀割绳子。
楚伋急忙叫住她:“心藻!拔了刀他就没救了!”
心藻茫然地看楚伋,她不明白楚伋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听话地缩回手,低头用牙咬用手抻,楚伋的手腕被弄得生疼他也不敢出声。
绳子终于解开,楚伋不顾一切抱住心藻:“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这时泪水才从心藻的眼里涌出来:“我想保护你的,他不该这样对你。”
楚伋忍着眼泪说:“心藻,不能杀他,我们要活,他就不能死,他死了官府一定会要我们偿命。趁没人发现,逃吧。”小妾杀死夫君会被判凌迟,楚伋不敢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