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丫鬟回来向夫人汇报老爷的行踪。
“这么夜了,老爷要去哪?”夏清言放下书卷问道。
“奴婢不知,只看到老爷还带了落花苑的那个一起出门。”站在门口的丫鬟回答。
夏清言温柔的脸上很是疲倦:“那必定是出去鬼混了。”
“夫人,这小子不记打,还在勾引老爷,要不要回头再罚他?”翠姨从旁说。
夏清言摇头:“我说了,不再罚他。阿翠,我累了,我不想再跟老爷这样互相膈应下去,为什么老爷始终都不明白我的一片心意,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说着说着夏清言又难过起来。
“夫人、夫人……”翠姨连忙上前,夏清言落下泪,翠姨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小姐,委屈您了,不然我们写信回去,让太公教训教训老爷……”
夏清言叹了口气:“父亲让我尽力辅佐老爷,做一个好妻子,我又拿这些家务事烦他,岂不是让他失望。”
“江东楼不爱我不要紧,可他怎么能爱那些不知廉耻的男人?外面都说江大人无儿无女,最后都怪到我头上来,说家有悍妇,江东楼一天没有儿子,我就会被世人一天天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江东楼他……。”
“小姐,您真的太委屈了。”平日凶悍的翠姨也落下泪来。
“他到底还想要我怎么做?”夏清言疲累到无话可说。
江东楼出了江府神清气爽,马车载着楚伋又去了戏楼。这次江东楼没有把楚伋打扮成女装戏子,楚伋谢天谢地。
又来到那家戏楼,楚伋进了戏楼四处看了看,心想没准还能遇上认识的人。
戏楼老板照例谄笑着来迎接江东楼,楚伋穿成普通公子模样,老板也只当楚伋是跟江东楼同行来消遣的公子,一起迎上了二楼雅阁。
雅阁里早有人在等候江东楼,那人端坐着,容貌凛然,清朗如山,背对戏台闭着眼,看上去像是怕被戏台上的花嫣柳媚污了眼似的。
楚伋一看见那人就愣在门口,再也迈不出一步,江东楼笑着对那人拱手:“抱歉啊,楚大人,我来迟了。”
楚行简起身向江东楼鞠躬深拜,像是看不到江东楼身后的楚伋,他直起身子之后仍是面无表情:“哪里,江大人来得正好,是我到得早了。”
“请坐请坐。”江东楼笑眯眯地说,回头看楚伋还愣着,于是便招呼楚伋:“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向令尊请安。”
楚伋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江东楼以看楚伋生气为乐,笑着坐下。
“江大人说笑了。”楚行简没再看楚伋,随着江东楼坐下问道:“不知江大人叫下官来此所议何事?”
“哦,没什么,只是想你父子二人许久不见,这孩子也很是想家,所以把他带来给楚大人见见。”
“他既已是江大人的家人,下官不敢高攀。”楚行简恭恭敬敬。
“楚大人何必如此见外,他始终都是你的儿子。”江东楼和蔼可亲。